？”巴卜温柔笑着，“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老天爷不会以貌取人，反而会鼓励我以全貌示人。”

    武裁娘因为突如其来的话而怔愣，巴卜凑到她眼前，洋装小声道：“非常谢谢你。”

    后来，武裁娘拿来那件衣服，重新改良了一下，使得看起来更合身，穿着更舒服才给巴卜，语气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她道：“我先说好，别糟蹋了我的作品。”

    巴卜笑道：“知道啦～”

    台上人怎么会糟蹋呢。

    武裁娘笑着想：只有她的舞姿才配得上自己做的衣服。

    当然，此夜，并不是她一人如此想。

    火神会后，众人开始摆宴还天斋。

    忙忙碌碌的人开始乱窜，丹灵坐在屋顶上晃着腿，在人群中找到了两个胡乱窜闹少男少女。

    她正想喊他们一起上来，可目光一转，瞧见远处盯着二人的身影。

    莲海晏？

    他是莲菜的父亲，偶然听巴卜提起过。

    可他为何逮着石珩渡和穆柯生看？

    一个不好的猜想随着曾经看过的一个话本突兀联想起来。

    丹灵眯眯眼睛，闪身到他身后，伸手拍拍他肩，幽幽道：“莲先生不去热闹，在这里清净呢。”

    莲海晏吓得“嗷唠”了一声，浑身一激灵，捂着胸口受惊道：“这位姑娘，你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能吓死人啊！”

    “莲先生，死人是吓不死的。”丹灵借着天暗故意阴森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莲海晏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我在这、在这，等饭吃。”

    丹灵点点头，鼓掌夸赞道：“那你可真是好懒的货色。”

    她的语气陈恳且镇定，如果抛开她说的内容，会真以为她是在称赞人。

    “哎呀，过奖过奖。”莲海晏抱拳承让两下，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也是抱拳和承让动作之间发生的事，而当他说完，没等反应过来什么。

    丹灵就接着道，“那为何莲先生要在这盯着我弟弟妹妹看呢？”她笑眯眯的，瞳色如常，“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莲海晏疑惑：“癖好？什么癖好？”

    “比如……”丹灵看向他身后，眼神危险，“窥视少年少女。”

    莲海晏一时半会没想明白这话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一招想通，顿时气得抬手指道：“你你你你、你胡说！我岂是那种毫无良心、龌龊之人！”

    “是吗？”丹灵勾唇，“那莲先生，你的女儿可不似你这般啊，可得好好教导教导才是呢。”

    “这、这小女养在我夫人膝下，平常我在朝……朝着养家糊口奔波，管教不严也不为过吧。”莲海晏越说越慌张，遮遮掩掩道，“就算这样，关你这位姑娘什么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之间不相识，那就更要淡如清水。”

    丹灵点点头：“看来，莲先生把过错都推给令正了，这与平常之家来说也习以为常，不甚稀奇，可是……”她靠近他一步，紧逼他到夜幕下，“如果是朝堂上的官员如此行为，恐怕就要遭人口舌了。”

    “胡说八道！”莲海晏往后退了好几步，大惊失色，又连忙镇定下来，“你说什么朝堂不朝堂的，我听不懂，我只是小商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咳了咳，“我知道我看起来比这里人都富贵些，那也是去京城沾染的风气罢了，无需见怪。”

    丹灵看着他只笑不语。

    莲海晏被那双眼睛看的浑身一激灵，心下愈发有些不安，匆忙胡言说了两句就跑了。

    丹灵悠悠跨下台阶，走到群星之下，她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流转眨动间似乎变了颜色，没叫人看清楚又重回原貌。

    “京城吗……”丹灵看向那边哄女孩的少年，“灵国京都，可能热闹非凡呢。”

    ***

    “你要走了？”巴卜蹙眉不舍道，“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丹灵笑着拥抱她：“再留我就更舍不得走啦，并不是以后就再也不见了，还会相聚的。”

    她后退一步，作辑道：“长路漫漫自会为有缘人择定良期——”

    “——我们后会有期。”

    石珩渡、穆柯生同样作辑道：“后会有期。”

    巴卜咬着下唇，难受地擦了擦眼泪，缓下心中涌上的酸意，还是掩不住哭音，道：“路上一定要平安……”

    “会的。”丹灵抚上她的手，慰藉拍拍，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脚尖还未转过去，就被止住，丹灵寻声望去，只见巴卦风尘仆仆从那边跑来，他本该在学堂授课，这个时间不会回来的。

    蓝衫乱荡，发丝大起大落，又倏地全然垂下。

    巴卦喘着气看着丹灵道：“有个东西，你带着吧。”

    丹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