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快要没事了,没想到那人又道:“放跑重犯,无论是否无辜,主上说一律不放过。”
巴卜只觉浑身都在变凉,想着今天不会是她是死期吧。
可怜巴卦前面爹娘接连去世,现在没过几年,连她这个姐姐也要死了,她不敢想巴卦该多难过,也不敢想他要怎么孤苦伶仃的活下去。
不行,她不能这么死了,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她蓦得灵光一现:“你们不能杀我。”
那人刚提剑走几步,闻言看她:“遗言。”
“你们想抓那个人是不是?”巴卜道,“我知道他在哪,他和我说他走了,其实躲起来了,我知道他在哪。”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人冷笑,“垂死挣扎?”
巴卜拼命摇头:“没骗你,是真的。”
“行了,你这种见多了。”那人凉凉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带着我们出去,然后依自己熟悉此地,妄想甩开我们躲起来。我实话告诉你,这种话蠢人才会信,干这一行的,什么话都信?是不可能的,劝你长点脑子。”
他说完,直接将剑扔给下属,撂下一句:“我今日不沾血,你们随意。”说完便进了书房。
下手们很熟悉流程,拿剑的人刚瞄准心脏的位置,准备刺进去的刹那,忽然剑上出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重量,他一愣。
巴卜的眼泪滴落在了剑刃边缘处,堪堪载着。
他的手很稳,剑锋未曾有一点变化,那滴泪也稳稳停在那。
这把剑,沾染过各种各样人的鲜血,年幼老少、妇孺残疾,如巴卜这样岁数的女孩更不用说,甚至比她更小的,在襁褓中的,都曾一剑封喉。
常年藐视生命的杀人放火,也使他失去了怜悯之心。
只是……
男人那颗早已冰凉的心此刻忽然动了动。
仿佛春雨后嫩芽勃发。
多少人在他面前哭过、求过、骂过、咒过,可他只是冷冷看着,只需手腕一动,就可以让这些声音销声匿迹。
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无息无声将泪水落在他的剑上,未曾置一言一字。
透明的水珠丝毫没有动弹,银色森冷的剑亦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执剑的人,心变了。
他的眼眸映着少女的面容,少女的眼睛里没有了害怕、恐慌、责怪甚至连怨恨也没有,这些通通都没有。
只有担心。
担心的样子,他好久没见过了,人们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出来,背叛、挡箭牌、抛弃,什么被逼无奈都有。
唯有生死之间对他人的无私担忧,是他没有见过的。
杀手是要抛弃情感的,但人是温情的生物,这一点,无法抛弃。
一切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下一刻,他眸色一定,提剑狠狠刺进去。
噗呲——
传来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那剑锋拔出落下,带出的血水似在不经意间划到了绳绑。
男人转身:“好了。”
为首的人正好从书房出来,手里正拿着烧着的书,闻言头也不抬道:“走。”
说完,向后一扔,火星落下,点燃了焰火。
一群人背着日落静静远去,身后是灼灼燃烧的火焰
此刻,与日落同色的红,正在这片新芽林中慢慢燃起。
大火里,巴卜陡然惊醒,她早已无法形容此刻的痛苦,稍微动一下就会吐出血来,全身上下好似都在被抽空。
她仰躺在地面上,火光映透着面庞,仿佛已经将她吞入腹中。巴卜微弱呼吸着,肺里传来撕裂感,她想咳嗽,可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耳畔是断断续续的声响,好像有呢喃细雨,也有仿佛来自天外的回声。火烧的霹雳啪啦,在她耳边却变成了轻轻的悄然之声。
眼前……眼前影影绰绰,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现实和梦中。
思绪很空,什么也想不到。
方才怎么了?现在怎么了?
她只感觉好累。
睫翼翕动,终究落了下去。
……
天边的如火夕阳落下去,只留一道残暮黄昏弱弱支撑着,推着回家的少年归家的路途。
巴卦背着书笼,手里攥着一包布袋子,唇角挂着笑。
他这次去的不远,那个小村庄有一家做的米糕很好吃,正巧去借过一次书,再去一趟他们竟还认识自己。
想想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挨家挨户借书,也是记忆尤深。
这趟本就是为了米糕而去的,顺便拿书去卖。
他已经找到了节省时间的办法,只要把每本书背下来,回家一字不差记下,下次既可以拿去卖钱,也可以顺便多看几本,这样不仅可以读书赚钱,更可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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