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9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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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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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神色。

    没有撤?难道她猜错了?不会,时容默默盘算,于家军如何用兵,她最知道,打小于敢不知在她面前演练过多少回。

    她又追问,测凌才回过神,伸手,从怀中摸起一颗又大又亮的狼牙放在桌上,那牙上还残存着些许血迹。他面向时容,恍恍惚惚的念着:“这颗是赛马会上同你争羊的勇士所留,这么好的牙一定是头狼,就像他一样无畏不屈。”

    “他怎么了?”时容听这话的意思是……那个最厉害的勇士,丧了命?时容一夜细想都觉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而且明明传了令让大家避开危险,怎么会……

    “于敢斩下他的头颅带走了,先锋将军的头值万金。”测凌的嗓子压着,他在遍地尸野中凭借狼牙认出他。

    时容忽地想起那日击碎茶杯的绕指柔,不是恐吓谁的把式,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她已经能够想象那些流矢射中他们的头颅和心脏时沉重的倒地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容越听越觉通体发凉。

    “我多希望是探子说谎……”测凌的声音像是在哭,眼中却无一滴泪,“可墙上的于家剑不在,真的是你,是你暴露了我们几道布防!于敢确实在你预料的地方圈了地豢马,可,昨夜他的马并不在营地,而是全数出动杀了我个回马枪,我的勇士们……”

    鹰不会说谎,但也不会说话,它不会告诉你脚上的锦囊究竟是何人所绑,探清主帅营帐哪是那般轻易的事,除非是他想让她去。然后再轻而易举的放了她,跟着她,因为黑马永远识得回到测凌身边的路。

    时容不知该如何辩解,“测凌……”她想说自己绝非有意,但不是故意又如何。

    “太晚了,什么都不必说。”测凌打断她,用手撑住桌角,了无昔日英姿勃发的神态,声音中压着一场暴风雪,“我像信仰长生天一样信仰你,可你呢,你始终忘不了中原,忘不了他。”

    不是这样,时容眼见那颗狼牙从透白染成鲜红,心下泣血。草原上的歌谣唱着:“太阳落到羊头下,就是时候该回家,如果回不来,就托人带着你的狼牙,阿爸看了会明白,不要告诉老阿妈。”先锋将军的狼牙,是他阿爸阿妈亲手系在颈上,如今,要由别人还回老人手中。而这一切皆因为我……时容紧咬着唇久不能言语。

    鹰笛声起,吹动万千遗憾,“走!其他三十八部落的人不会放过你!”马蹄扬起,测凌将鹰笛重重扔出,一如当日雄鹰在九万里的高空落下,摔得粉碎。

    “笛声太苦,今后不吹了。”

    梧桐苑外,有人报时辰,该出发了。

    于敢一夜未睡,二十年了,征草原平吐域定中原,马不停蹄,他也累了。握紧手中于家剑,插回猛虎剑鞘,他心中的巨石终于松脱,今日要去做在人间的最后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报了于家军三万人的仇,他便可了无牵挂的走,容儿一定,还在地下等着他。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瞧瞧如今的我,如此沧桑,到了地下容儿还能认出来吗?”

    她离世时不过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草原上的落日着实壮丽,是于敢在中原少见的绚烂色彩,看了令人心神愉悦,尤其是割下了敌军先锋的头颅之后。那时他本想跟着时容寻到测凌的后方,偷袭王庭,没想到天意相助,黑马竟带着探子一路穿越布防来到主帅大营,兵贵神速,经回马枪一刺入骨,此战的结果已成定局。

    追击的步伐加紧,阿爷的仇终于能够报了,测凌,你一纸假诏害的于家好苦!

    “嘶……”远方,一黑马越过地平线向着于敢奔来。是时容。

    她也回来了?于敢甚至觉得上天真有神明开了眼,他策马迎上前却察觉时容脸色不对,正想调转马头,时容袖中短剑突现,扎中于敢坐下名骑的长颈子,血液喷薄,于敢在一声悲鸣中摔下。

    时容跃马而下,短剑直指于敢。

    “你都知道了?”于敢不怕死,尤其不怕死在时容手里。

    时容将剑抵在他的喉咙,“于敢,你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

    于敢冷笑,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测凌假诏杀了于家三万人,自己若是不杀了他,难以告慰于家那么多在天之灵,难以让阿爷闭眼。

    时容听罢跌坐在地,问于敢:“其他且不说,如果君王真心下旨撤军,于家军怎会在高原之上鏖战数月直至全军覆没,整整半年,一字诏书一个援军也未等来?”

    “这……”于敢打了一个寒颤。于家世代忠君,他从未怀疑赵彻。

    时容解开肩头衣扣,露出当日被绕指柔刺杀的伤口,“熟悉吗,两年前我回京寻你时遇刺,来人使的正是你手中绕指柔,你觉得彼时还会有谁想道要杀我灭口?”这么长世间,她终于想通父亲为何要取自己性命,原来是怕她开口,怕她将假诏的实情讲与于敢听,讲与世人听。

    收剑,她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道出。“若是如此说,传假诏之人,是我,你该恨的,也是我。”末了,她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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