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9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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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搅乱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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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人闻听,发出娇俏的笑声。子规回头,看到一个女子捂嘴偷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辱斯文。

    女子走上前,行了个礼,嘴角仍是止不住的笑意,问他:“如此清风明月,公子有何事懊恼?”

    子规悄悄打量这女子,一身行头都是上好的丝绸,腰间的佩玉更是价值千金,手指洁白光滑,看来是个富家千金。他回礼道:“在下失言。”

    “我叫许弗,既然相遇也算有缘,苏公子若不嫌弃,大可向我说说你的烦恼。”家门一报,子规傻了眼,眼前人何止是富贵。当今朝廷分两派,宰相一派对外主战对内主张改革变法,许尚书对外主和对内反对革除旧制推行祖训,两党的领袖皆膝下无子,眼前这位,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许尚书的独女许弗。

    子规再看眼前人,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是许尚书之女,那科考的审查费之乱事,或许可通过她口寻得一丝转机。安甫的事始终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底,本以为白介臣会向宰相提议彻查此事,结果始终没有半点消息,虽然眼下的方法唐突了些,但是转眼一年就要过去,明年的科考,安甫得参加。

    顾不上相识不相识,他涛涛不绝的将这一重审查之事原原本本讲来。“许小姐,不止在下的友人,子规在此慨叹的,是万千贫困学子的命途。”子规讲罢,深深感叹。

    “初次见面,你这是求我向父亲承禀官场乱事?”许弗反问子规,她很聪明,明白这许多话背后的用意。

    子规点头,他这人一向诚实的过头。

    许弗打趣他:“听闻白介臣是你同乡兼同窗,你若是也娶了高门贵女,这许多的事能够直达天听都未可知。”

    子规笑笑,“婚嫁总得,情投意合才行。”

    官场内都说,苏子规是个石头脑袋,许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但见惯了虚情假意,她反而觉得,这石头甚是可爱。

    许弗不是养在深闺不见人的小姐,说话很有些分量,她果然没有辜负子规的期望将事一一叙出。许尚书得知此事大为震怒,不过一周,便有人往各处科考职司查问。子规等在尚书府的门前,看到许弗出来,连忙上前致谢。然而许弗的脸色些许难堪。她将子规拉到无人处,开口:“这件事,恐怕要不了了之。”

    子规大失所望,急切的问缘由。许弗敲敲他的脑门,问:“你这脑袋怎的不多转几道弯?彻查此事,那么给了银子的考生如何处理?”

    “他们也是迫于情势,哪有一并处罚受害者的道理。”子规还是没能理解其中含义。

    许弗摇摇头,“行贿受贿当然要一并受罚,我要再告诉你各地的审查官多为宰相门生呢,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此话一出,石头也应当听懂了。许尚书若是彻查,必会是对宰相门下一次沉痛的打击,那么作为“回报”,宰相必会牵连出所有行贿学子的名单,对其中的尚书门生着重治罪。许尚书不想为了这件两败俱伤的事再费心力。

    子规颓然坐倒在地,这事竟然如此复杂,果然,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能轻易的让已有的机制改变。他想到安甫的眼神,觉得浑身不痛快。许弗也蹲下,拍拍他的肩膀,提点他:“石头,你做了一半的事,剩下的,何不找找白介臣。”

    对啊,以白兄现在的身份地位,或许还有转机。他从地上起来,一边跑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跑过一截路才想起回头和许弗道谢。

    然而,白兄可不是他,许弗能想到的,白介臣早已有所安排。他等在子规家门口,还带着一个人,消失许久的安甫。子规见到安甫,将那日的责骂抛诸脑后,抱着他不肯撒手。

    这一年之间的曲曲折折,介臣已向安甫和盘托出,子规那日确实没有给银子,而且现在,他要和子规联手,将那审查官送进天牢。许尚书这一查,宰相便再也不能坐视不理,自行纠正某些错误,也是保全自身的一种法子,不给别人留下把柄,才是聪明人。白介臣理所当然的担任了本案的主审,他实现了他的诺言,三年之内,叫天下所有寒门学子皆能参加考试。

    子规听完,心中激动不已,拉住安甫的手劝他明年一定要参考。安甫涕泪直流,他明白子规是真心实意的朋友,无论是审院当日挺身相救,还是现在不懈努力改变沉疴旧制,但是,他已心灰意冷,明月照沟渠,折了明月的清白。安甫拖住子规的手,“官场争斗,我不想再参与了”。前有杜詹,后有贺安甫,子规似乎已经明白,有些所谓的最高理想,有时不能追求,有时甚至,不必追求。安甫说,那样这辈子他所有的精力都能放在写诗上,爱其所爱,也是种成全。子规举杯,同样为他高兴,以他的文采,不需多时,他会在诗文领域中大放异彩,一字千金不比公务缠身来的潇洒的多。

    大醉一场,子规睡到了晌午才起身,想到昨日谈笑风生的安甫,他觉着无比踏实。宿醉醒来,没有什么比得上一碗馄饨更让人神清气爽了。他爬起来往街上走,老远就看到正在施粥的许弗。许弗也看到了他,摆摆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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