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中,一副走好不送的神态。背后兰棘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啜泣,于广轻轻为她拭泪,告诉她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兰棘将头埋在于广胸口,小声问:“刚才不是还忍的好好的?”
于广揉揉她的头,“说我可以,说我夫人不行。”
兰棘噗的一声转哭为笑,喷出一个鼻涕泡,双眼睁大,看着一脸骄傲的于广,“我才不是为他们哭,我是高兴。”
于广捧住兰棘红扑扑的脸,为她将碎发理好,“夫人,回房吧,昨晚该做的事还没做,可得补回来。”
“唔......我......我还没洗漱呢。”
兰棘的脸蛋通红,躲在一桶热水中,乌黑的发丝在水面散开。于广偷偷溜进来,蹑手蹑脚走到夫人背后,“夫人,一起洗。”兰棘受惊,将头钻进水中,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另一个人走进浴桶,一只手插进她的发丝,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湿漉漉的水波碰到了唇边,她逐渐失去力气,一个强有力的身躯覆盖住她。
陆北云游归家,刚进巷子,就听到了于家热闹的声响。他在香樟树下驻足良久,摸摸放在胸口的画,眼眶湿润,他走遍高山河川,想着总有一日能找一个山清水秀或者波澜壮阔的地方就将那张画埋了,只可惜,他走了一年,也未找到合适的地方作这幅画的坟墓,每每下定决心将它弃在尘土里,都感到心疼的要命。在外游荡的日子反而使他清醒的明白,心里的线牵在这个人手里,他走不了,即使躲得再远,只要线的另一头勾勾手,一样得回来,即使那个人什么也不说,自己便能给出成千上万的理由。这次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朝廷征兵的告示,陆北便开始担忧那个鲁莽的小子会在战场遭遇危险。线的一头动了,他得回来。
隔壁有了动静,于广以为进了贼,拖着剑翻墙而入。撞见陆北正坐在那梳头,恍如昨日初见。两人相视一笑,于广将披着长发的肩揽在胸前狠拍了两下,“还知道回来”!
陆北笑眼看着在心里想过千万遍的人,“嗯,回来了,外面的月亮总没这屋看到的圆。”
兰棘早在没有出嫁的时候就对陆北略有耳闻,那些来自家店里吃饭的小姐们,凡是提到他的名字,都要面热心跳一番。不过听到更多的传闻是,陆北不近女色,以后是要出家的高人。后来得见真人,兰棘感慨果然谣言并非空穴来风,他确实不染半分俗尘。这次再见却听到陆北要随于广上战场的消息,她大吃一惊,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在战场怕不要太吃亏,但也由衷的敬佩,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只因一句丈夫当许国,便抛开了诸多从前弃笔从戎,这是不输于广的气概。
陆北也在经年的相处中开始对这位夫人刮目相看。于广每次出门,于家夫人全然不同于其他家眷,一滴眼泪也没落,欢欢喜喜的将他送出门,要他大杀四方,很有一番英雄姿态。反而是于广,牵了马在门口墨迹了好一会不肯走,他同陆北说,自己现下只想着做个普通人,不要建功立业,只要和夫人一起,卖卖包子也好。陆北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于广,没想到曾经的百炼钢也有一天会成了依人的鸟。
出征百日,陆北陪着于广出生入死,也陪着他挑灯写家书,他好像突然明白,这或许是老天的安排,都是日夜相伴,又何必在意形式。他还在于广身边,足以。
兰棘独自在家的日子,把街上每一家包子铺都吃了一遍,终究还是没有人比于广做的更好。店内人群熙熙攘攘,说书人在台上大讲吐域将士如何英勇,说到陆北,更是添油加醋的将其形容成姜子牙一般的人物。兰棘咬着包子听的津津有味,虽然故事并不真实,但是陆北值得这样的称赞。
故事说罢,一些女眷凑在一起饶有兴致的探讨起这位英雄,他似乎没有缺点,要非说有,那就是对她们从未产生过兴趣。几人越说越是有鼻子有眼,一人煞有介事的得出一个结论,“说不定陆北不喜欢女人,莫非他有龙阳之好?”
兰棘听到这话,吐出口中的包子冲到几人面前,大声对着说书人吆喝:“说书的,姜子牙何时成家?”
说书人打了一下板,欢快的回答:“七十又二也。”
兰棘又问:“为何如此年纪才成婚?”
说书人又打了两下板,“为国为民为天下!”
兰棘笑笑,向说书人拱拱手,丢给几个女眷一个鄙夷的神色。几个女眷被气的眉眼都移了位,拉住兰棘质问:“你是他什么人?”
抽回袖子,她学着于广的样子挑挑眉,答:“朋友!”
一位值得敬重的朋友。
陆北和于广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兰棘简直快要认不出,两人的肤色和背后的院墙融为一体,黝黑粗犷。兰棘心想,姜子牙也要亲自上战场的吗,现在说书人将他比成张飞到还有几分像。
于广下马,略过兰棘脸色不快的径直向屋里走去。兰棘用大眼睛向陆北求解惑,陆北笑着摆手,越是临近回家,这人的脸色越差,不能理解,反正陆北不能理解。
兰棘追上前,推开房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