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对面的女人打断。
“打住。”
她抬手,笑道,“我有七八个爸爸,不知你是哪一位。”
男人微愣,眼里有闪光。
柳帘移开双眼,像被烫了一下。
“帘帘,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低声道。
“……亲生父亲。”她喃喃了一句,脸上露出像雪丢入火一样的神游往昔,像梦醒时分看过来,“怎么证明。”
他茫然地看着她。
柳帘耐心且温和地解释:“平时过来想占我便宜当我爸爸的人太多了。”
他张了张口,微顿:“我可以验DNA。”
“然后呢。”
“什么?”
“验出你是我父亲又如何呢。”柳帘缓缓开口,抬着一双眸子,近乎无情的月光,“但我想不通你现在找我做什么,是要弥补我已经不需要的父爱呢,还是急需用钱。”
“帘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现在样子就是最讲求等价交换,要是你要索取生育的交换,我可以付给你钱。”
言语间,她将手里的包放在桌上,取出一叠现金,推给他。
中年男人目光落至金钱上将近两秒中,渐渐地胸口起伏,猛地站起身,把手边的橙汁超她泼去。
她没躲。
黏腻地从脸上滑至脖颈,坠在毛衣上。
男人走了。
她笑笑,拿着纸巾擦了擦钱上落下的果汁,放入包中,缓慢地再擦了擦脸。
其他桌有朝她打量。
柳帘暗想,冤枉,这不是老头包养戏码,也不是在欺负老人。
最终,她的目光被邻桌吸引了过去。
一个小女孩正在伏在餐盘上用筷子吃东西,父母两个在一旁打气,于是小女孩吃到面条时,一家人一起笑了。
柳帘看得入了迷,也跟着笑了。
-
上了楼,柳帘刷开房卡,先去浴室洗了把脸,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抬了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漠然的,颓然的,毫无生气的。
身上得到橘子香气混着体温,像一盆正在腐烂的蛋糕花。
她走至卧室,内屋也极暗。
男人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呼吸极浅。
柳帘悄声坐至在对面的藤椅上,拖着脸颊在看他。
床头灯的暖光落在他的眉眼上,此时镀在精妙绝伦的侧脸上。
她饶有兴趣地挪动椅子向前。
男人睡眠警觉性好,听到轻微的动静,微微蹙眉,睁开了眼。
手上的腕表还戴着,应该没睡多久,他看了一眼,道:“我以为你会很久。”
“等累了吗?”
她垂眼,看着他腕上的小痣,抬手掌着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舐住。
光里,她有双晦暗不明的眸子。
秦沛文凝视着她,没动。
柳帘躬身过去。
任凭她捧着他的脸,唇与唇的交缠。
忽然,他微微起身。
手向后猛地撤向去,她被带至他胸膛。
她回了神,意识这次他要来吻她。她没动,他半撑起胳膊,头微扬,吻直至落在她的脸颊上。而她的手解开他腹部的一颗纽扣,堪堪把手探了进去。
紧实的肌肉纹理,有力且厚重,跟预想的一样。
手向下滑,他腾出一只手捉她的,她的手就凭空悬在他的皮肤和衣料中间。
男人难得笑了,喉结在暗淡的光里浮动格外明显。
她低头吻了上去。
秦沛文类似于阅了部喜剧片,抬手,指尖在她唇上摩挲:“真是小se|魔。”
她仰脸看他,男人眉眼里有笑时,像幅画。让人移不开眼。
“你要是在说dirty talk,我就原谅你。”柳帘摸摸他的脸。
秦沛文笑一笑:“有感而发。”
他起身坐起,任她爬至身上,半挂着、紧贴着在他身上。
换作平时,柳帘定是主动方,可今夜,她有些累。
“我们,继续吗?”他轻吻着她的脖颈,没再往下。
柳帘承认,他是一位合适的察言观色者。
她最终叹口气,道:“抱歉,今天累了。”
柳帘不免惋惜:“好不容易得来一次机会,可以先欠着吗?”
秦沛文道:“可以。”
他抱着她放在床上,她拉着秦沛文倒在床上。
柳帘抱着他,有种困意席卷的疲倦,他身上很热,给她有种抱薪取火的暖意。
秦沛文调整了几次呼吸,道:“我可能要走了。”
他没问她,但也是在暗示。
柳帘道:“我想在这里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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