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秦沁上楼去了。
柳帘坐在沙发玩着手机,在看哪家外送评分高,到七点时,向叔叔来了。
他一手提饭盒,另手还有公文包,包裹的严实,应该学生的论文在里面。
见到柳帘,向德昀脸色一怔,随即笑道:“帘帘来了。”
她应声,手机放在口袋里,去门口衣架取衣服:“妈,我要走了。”
声音不免突兀,柳纳莱从动静中浑身一颤,道:“吓我一跳,要走就走。”
倒是向叔叔不免说句客套话:“帘帘,留下来一起吃吧。”
柳帘没应声,走至门口。
柳纳莱戴着老花镜看手机,忽然,喊句:“等等。”
在这一刻,柳帘心有紧和涨在收缩的错觉。
在想是柳纳莱是看到微博上她打导演的消息还是要留她吃饭。
柳帘回头。
柳纳莱把老花镜向下一拉,从缝里看她:“把垃圾带走。”
柳帘白她一眼,拿着垃圾跟向叔叔打过招呼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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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的第五日,热搜显示秦老爷子在重症病房转危为安,柳帘如约收到秦沁的电话。
“爸爸还在医院陪床呢,叔叔嫂嫂临换着去,我自己在家害怕,你来陪我吧。”
柳帘表示那么大的别墅,鬼都是有钱的,不会勒索她,害得秦沁又央求她好半天,并承诺要司机来接。
她收拾好行李下楼,秦沁的车正好到了,黑色辉腾,应该是她爸爸的车。
司机下来帮她把行李箱放至后备箱,柳帘走至后车座的门方向拉开坐下。
她身上还穿着粉色的羽绒服,脸色疲惫异常,但见到柳帘开玩笑,能笑嘻嘻地应付了。
“这是绑架吗?”柳帘问。
秦沁抱着她手臂,拽住不放:“这才叫绑架。”
两个人在车上闹了一会。
中途,她接了个电话,是助理打来的。
“柳总,林导通知咱家的艺人工作暂停,怎么办?”助理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慌乱。
“慌什么?”柳帘音色不悦,朝秦沁轻轻一笑,压低声线:“违约有违约的处理。”
助理听到沉稳的音调方能从紧张中平静几分,问:“林导的制片人是顾之遇,属于秦四总那边的人,您不如跟他儿子……”
往下助理没指名谁,但谁都知道是秦明澈。
不好意思,刚分手。
也没有再吃回头草的打算。
她勾唇一笑,道:“不用管了,让艺人等,我来想办法。”
挂掉电话,秦沁看她一眼:“出什么问题了吗?”
柳帘看她几日的憔悴,漫不经心道:“没事,剧组的烂事而已。”
秦沁谨慎地看着她。
艳丽明亮的侧脸线条冷硬。
却听她云淡风轻地说:“晚上我做黑松露菌菇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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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帘极少下厨,不仅因为走到现在的位置上了,还有她也厌倦做饭。
每次站在油烟里时,她总觉肺腔里糊着一层密密的油,压得人喘不过气,那是早些年柳纳莱跟着一个炸油条的男人生活,她在油锅前生活遗留下来的恶疾。
秦沁洗过澡后,两个人在楼下吃完饭后,柳帘也去洗了个澡。
见柳帘半天没下楼,秦沁去看,在阳台上发现了她。
她搭着一件羊羔绒白色外套,散着长发,胳膊拄着栏杆,散漫地抽着烟。
秦沁当即拉开门,从后面抱住:“老婆,别冻着。”
柳帘笑她二次元的无聊话术,从烟盒里给她烟:“要吗?”
秦沁点头:“要!”
“可别跟你爸妈说,我教的你。”柳帘斜眼看她。
秦沁凑近她的肩膀,把烟就着她手里的火焰点燃,吸了一口,笑嘻嘻道:“不是我教你的吗?”
说多都是泪。
秦沁妈妈在她十五岁去世时,她有一整年不见人,后来复学前找了家教,寻到了向叔叔。
那时柳帘跟着柳纳莱刚进向家,当时因为她们母女,向德昀跟向家闹的难看,跟本家断了资金来往,家中没有阿姨,柳帘承担了所有的家务。
她穿着劣质的睡衣去二楼清扫时,在阁楼的老虎窗前遇到了一个偷偷抽烟的女孩子。
也就是秦式万业的孙女秦沁。
秦沁家境富足,完全可以找更厉害的教师,但是却选了向叔叔,起初让柳帘不解,但是后来她意识到,那段时间向叔叔焦头烂额,没日没夜地抽烟,家里烟盒和烟味不断。
秦沁一笑,问:“向叔,现在过的还那么惨?”
柳帘道:“家里现在五个保姆,我妈说光书房安了三个监控,说来年招个年轻小伙子做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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