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拿出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在桌上后,安静地坐下来。
手机震动几声,应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柳帘没管,垂着密长的睫毛,托着腮思考。
跟秦明澈分手,是必要的流程,为底下艺人出头得罪导演,也是领导人要管的事情。
只是林导是秦明澈爸爸那边的人,本想着还因为有秦沁这层关系,但是秦老爷子……
真是病的不是时候。
柳帘抬眼。
天色已接近无限的蓝色时刻。
她沉重地拧开台灯,拿着包清理整顿,先把缴费清单拧团,扔进窗前的垃圾桶,站至落地窗前,手不经意地摸到一粒圆形的纽扣。
余光向外面看去。
芰荷下雪了。
天地白苍苍,万物沉寂,U型的医院腾出的空隙像一条万壑深渊。
忽然她发觉对面高层长廊正对面站着一个男人。
高挑颀长,他先是背着身子褪去长衣,后背滑至腰部是道好看的收线。
大衣在他手中如鱼潜水,最终挂至小臂上,垂下的衣摆像利刃。
他转身,目光是朝着窗户外看。
层层风雪向深渊坠去,从她方向看去,空旷寂寂的长廊里只有他,他被她扯进独属两人的错觉。
隐约的轮廓,柳帘大致认出了他。
她胳膊上挂着包,手指捻着纽扣的纹理,摩挲出热度。
隔着深渊和风雪,柳帘对他笑了笑。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