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镜,面上罩着黑色口罩。风尘仆仆却不凌乱。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对方也投来一眼。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柳帘很大方,对他报以微笑。
男人回望着她,轻微点头。
透明玻璃窗上冬雨大了,斜斜地撞击玻璃电梯,像是春天在蛰伏。
忽在上行时,电梯晃悠了一下。
柳帘脚下不稳,身子向后趔趄。
男人抬手,托住她小臂,另只手虚晃地抱住她的肩膀。
“谢谢。”
“没事。”男人的声音清淡且磁性。
他松开手。
柳帘站直身体。
“来看家里人?”她侧头。
“嗯。”
“……嗯。”
电梯沉默地上行。
柳帘侧身,看向男人的腹部。
他内搭是黑色衬衣,穿的单薄,贴着腹部能隐隐看出腹肌的力感。
她道:“不好意思,……你衣服。”
他沉静地垂下眼皮。
眼前的女人手心摊开,一粒黑色的纽扣窝在其中。
“先生,你的大衣品牌是什么,我替你买一件。”她答地认真,看着他。
他沉默半秒,道:“不用。”
此时电梯门开了。
他瞥了一眼外面:“小姐,你到了。”
柳帘回神,笑着点点头,走出电梯,却发觉扣子还没还给他。
“哎,你的……”
在她背身迈出后,他正摘去口罩。
棱角分明的脸,鼻梁高挺,薄唇。和微挑的眉眼极配。
他没说话,在雨的虚景里看了她一眼。
默许这粒纽扣在她手里的去留。
关上电梯门那刻,像是集火列车,赫然奔去,给人一种跌宕起伏的不真实感。
只有手中的纽扣提醒她。
所以说,该断不断,深受其乱。
不合适的亲密关系一定要及时打住。
秦明澈说让她别后悔,搞得放眼芰荷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全中国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明明会有更值得的人。
而且很快。
还来不及难过。
柳帘淡淡一笑,将扣子随手放在包里。
-
病房是单人间,多余时间时,柳纳莱总在刷社交软件。
“热搜看了吗?”
柳帘进来后,把橘子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柳纳莱,不作声。
没有想象中斥责。
柳纳莱把手机拿给她看—秦震然病危,露出怪神秘的表情,指向顶楼:“脑梗,抢救一天一夜,看样子很严重,国外的都回来了,秦家所有人都在上面待命。”
柳帘心下微动。
“秦沁没联系你?”
柳帘拿出橘子递过去:“她家这么大的事,伤心还来不及。”
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沁打电话给她,问她在不在医院,要下楼找她。
柳帘回个“在”,走出病房。
不出两分钟,秦沁出现在楼道口。
平时精致着装的小女生此时套着粉色的及膝羽绒服,头发散散地扎着,宿夜未眠再加上哭泣,人看着如易碎的娃娃。
“帘帘,医生说爷爷梗塞严重,可能熬不过来。”秦沁一说到爷爷,泪就落下来。
柳帘一怔。
她丧母早,再加上女孩子的缘故,秦老爷子对她额外照顾,对她有求必应。
而秦沁的好朋友是柳帘,这就是柳帘敢跟秦明澈闹翻说的底气,这次秦老爷子病倒,底气说没就没了。
想起秦明澈临走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让柳帘意识到,比起她的绝情,到底小瞧男人的绝情。
秦明澈说的后悔在这里——这次她在娱乐圈惹出祸,秦家没有人替她收场。
柳帘微微张口,转而环抱住她的肩膀:“别哭了。”
-
安慰了秦沁半小时,她止住泪,头部的缺氧让困意袭来,抱着柳帘说要睡会。
柳帘拉开病房门,见柳纳莱也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说让秦沁进来休息会,有情况会通知她。
秦沁谁的话都不太信,换柳帘,她是听的。
跟着柳帘悄悄进到房间,走到沙发旁坐下。
柳帘帮她脱掉羽绒服,搭在她身上,拿了一个枕头垫好,拍拍她的胸口:“睡吧,等会叫你。”
秦沁是真的困了,“嗯”声,闭着眼睛五分钟就睡了。
她起身,走到柳纳莱跟前,从她左手拿出手机熄屏后放至在她枕头旁,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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