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晟声音后,闵时安便放下心来回到了榻上,果然不出片刻,屋外便没了声息。
钱潮原戒心依旧很重,并不让二人接触核心产业,只在外围做一些琐碎,闵时安在受到钱如云第五次骚扰之后,终于爆发。
“你们钱家真当我王氏是傻子不成?”闵时安指着呆愣住的钱如云,大骂道:“你个小不要脸的,谁教你八字都没一撇就屡屡擅闯女子闺房?我兄长下手太轻了是吗?”
“还有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他不想和我绥阳王氏做生意便直说!把我兄妹二人当驴使,替他料理一些破账,你钱氏是请不起算账先生了?!”
“想跟我们拿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钱如云呆若木鸡,似是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清冷美人突然翻脸无情,他好半晌才道:“姑娘误会,在下只是奉父亲之命,前来探望姑……”
“难怪你年二十有四都未曾娶妻,你这么听你那便宜爹的话,便与你爹成亲算了!”闵时安不等他话说完,叉着腰毫不留情道。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钱如云仓皇而逃,去往钱潮原住所方向快步走去。
闵时安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又看向一旁即便换了脸也依旧欠揍的宋晟,没好气道:“进度如此之慢,小心上京那群老狐狸!”
“那钱潮原生性多疑,料想也不会如此轻易,不过经殿下如此一发作,便不说准了。”
“什么?!”钱潮原气得胡子一颤,道:“那小丫头真这么说?”
“你便如此走了,也不曾还嘴?!”
钱如云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钱潮原深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罢了罢了!”
“这王氏情急也是在所难免,这些日子你莫要去王姑娘那里惹人不痛快!”
“明日在郡守府设宴,将你几位叔父都请来,王氏兄妹为父亲自去请。”
钱如云立刻应下,而后飞快离去。
随即钱潮原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快步至二人暂居的厢房,道:“小儿不知礼数,给王姑娘添麻烦了。”
闵时安轻哼一声,并未答话。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钱氏实在不给他二人面子,不发作一下真当他们好拿捏了。
听得钱潮原此行来意后,闵时安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兄长替西边的商铺核对货物了,待兄长归来小女会如实转告。”
“明日的宴会我二人必将准时到达,先在此谢过大人款待。”
这话也不是借口,宋晟的确前脚被一个小厮叫走,这样的事情在这三日内经常上演,大多都是些繁琐费神且无关紧要的活计。
定是这老匹夫授意,仗着是自己的地盘便想要给王氏一个下马威。
真王氏来了会如何应对闵时安不知晓,总归她是咽不下这口气,宋晟更甚,那家伙素来睚眦必报,心眼小得很。
她思及此,心情又好了起来,钱氏落网后有好果子吃了。
日暮西山之时,宋晟才风尘仆仆归来,闻言笑道:“钱氏能如此迅速,多亏殿下。”
“有关五石散种种,臣已探查清楚,只待明日过后,证据确凿,便可收网。”
闵时安眼睛一亮,惊讶之色毫不遮掩,她叹道:“大人明察秋毫啊,实在令人钦佩!”
早年宋晟刚拜入张太傅门下时,便被太傅夸耀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其政治能力连三代老臣都甘拜下风,如今看来竟毫不夸张。
“殿下过誉了。”
许是连日奔波劳累,宋晟脸色有些苍白憔悴,闵时安赶忙令他回去歇息,莫要太过操劳。
次日一早,门外传来敲门声,闵时安以为是宋晟有重要事情,压下火气开门道:“何事?”
钱如云冒着傻气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他抬起的胳膊还未来得及收下去,痴痴地盯着闵时安。
他看见闵时安唇瓣开合,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这才回过神来递给她一个木匣,道:“王姑娘,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闵时安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被骂了还浑然不觉的人,一把将木匣推过后不耐烦道:“本姑娘不需要,以后少来扰人清梦。”
“亲事尚未定下,为了小妹名声着想,钱兄与小妹还是少见面为好。”宋晟听到动静,插在二人中间,将闵时安遮了个严严实实。
钱如云脸色通红,将木匣丢下,鞠了一躬后飞也似地跑走了。
被这么一闹,闵时安也歇了想要睡回笼觉的心思,洗漱完毕后同宋晟商讨起案子来。
昨日宋晟说一切都已查清,她还没有来得及细问,现下正是个好时机。
五石散在五公里外一处荒废的村庄内生产,一部分经由钱氏各大商铺以‘挂羊头卖狗肉’方式大肆售卖,一部分则是直接送达沧州境内达官显贵府上。
闵时安听完,皱眉疑惑道:“如此看来,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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