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名以性命相逼要传授武功,如果放在江湖上,生死关头别人也会理解。
若是薛文慕,早就劝她低头了。
可姓裴的没劝过一句,甚至还提出要找俩小孩来,就为了让她不用违心。
更不用提之前的那些对战,他们配合得也算默契。
他的剑一出,她就算不用出刀也有把握打赢。
这些年,能让她这样放心交予后背的朋友,算上小金和阿雪,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昨天看着他昏迷的脸,她突然生出个想法,或许死对头也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但他做了这么多,说出口的话依然疏离且伤人,这样的情况又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叶飞白如果知道她拜别人为师,会不会伤心。
她之前安慰自己,不用上官名的武功,别人也不会知道她拜了第二个师傅。
可又怎么骗过自己?
叶飞白的狗熊脾气上来,说不准都能逐她出师门。
好烦,真的好烦。
姓裴的烦,上官名也烦,全都烦。
叶起默默地垂下头,抬手的瞬间,裴序下意识以为她要揍人了。
但她只是搭上胸襟,直接开始脱衣服。
裴序猛地回身。
先是衣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便传来哗啦啦的入水声。
阳光温暖,他的身体却像被冻住了僵硬。
漂亮的凤眸潋滟生辉,不断地紧闭又重新睁开。
可不管怎么做,眼前浮现的都是她刚才低头时,眼尾的一抹红痕。
裴序失神地看着洞顶,直到双目被阳光刺痛,才缓缓抬起手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