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有人提议向西延求援,请西延出兵相助。
以身在南楚的西延质子交换。
天幕黑沉,少年的影子与夜风一同掠入,拂开帷幔,拂乱她绕在肩头的青丝。
虞饶陷在他的怀里,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少年的手修长漂亮,指腹带着因常年习武烙下的薄茧,昏黄的烛火下,他一寸寸掠过,会留下一片绵延的灼热。
起伏错落,总让她咬紧齿关,难忍战栗。
两个人依偎着,彼此的体温总是热的,可虞饶的嗓音却偏冷,像春夜里未消的雪:“这些时日,你一直在躲我。”
“嗯。”他的声音落在发顶,简短一声,仿佛事不关己。
虞饶不满他的回答,嗓音微冷,有了质问的意味:“听说他们要拿你换援兵呢,宁晚,你是不是很想离开?”
宁晚却不回答,指节自她的手中抽出,反问她:“我是否离开,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他前几日才拂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让她空等半日,此后又一连多日避着她走,连她送去的手信也原封不动地退回,虞饶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气。
如今听他这样说,她胸腔里更堵得发闷。
“你这样问,是忘了曾答应过我什么?”她沉了沉眸色,扯住他的衣襟。
两相接触的目光好似在无声地对峙,虞饶收紧指节,触到他掩在衣下的银坠。
沉默良久,她放开被揉皱的衣襟,抬眼,满是轻佻道:“当然,我再如何找,也难找到如你一样合我心意的……”
话没来得及说完,单薄的肩骨被他的手钳住,骤然翻转。
宁晚俯下身,手指掐在她的颊侧,一反常态地掰过她的脸,亲吻她。
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她的脸颊摩挲,钳住她的呼吸,柔软的触感辗转在唇畔,没能说完的半截话被堵回唇齿。
虞饶说不出话,喘不过气,想要抬手推他,却反被捉住了手腕。
双手被缚住,滚烫的掌心与指腹将她的话语融化作厮磨间遗落的泪水,腰身一紧,他吻掉她的眼泪,带她翻滚进那片漫天卷地的海浪里。
窗外鸣起一声春雷,亘悬在天的白练照亮楼阁台榭。
他们太过熟悉彼此,春雨洒落,肆意席卷,打在纵横交错的叶脉。
很轻的噬咬落下,飘漾起伏中,虞饶好似能望见失控的边缘,却忽而听到他问:
“虞饶,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