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卢杏道:“这位婆婆,你用不着这样吧?”
徐溪山抱拳立于一旁,道:“他不进去,我们也就不进去了,把你儿子放这儿地上吧。”
见徐溪山不好说话,何老太面上一阵精彩,似是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不着凉,一阵僵持过后,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了。
“走吧。”徐溪山迈开腿。
谁料陈木却是摇摇头,牵着陈森后退几步:“不必了。”
“陈大哥。”这时,何娣怯生生开口,“你进来吧。”
何娣继续说:“如果哥哥醒了,第一眼肯定也想看到你。”
陈木沉默了半响,须臾,僵涩地一点头。
正如卢杏所说,何燏真的没死,完全是村民医学知识不够,闹了个大乌龙,现在人没什么大碍,只等苏醒就好了。问及事件经过时,许多在场之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何燏是自己主动往水里走的”。
在徐溪山详细的引导之下,把何燏抬回来的一个村民扣扣脑袋,说了一个更详细的版本:“我们当时正在挖泥,何燏说他想喝水,就随便去河里舀了一瓢......”
徐溪山嘴角一抽:“刚退洪的生水都敢喝?”
村民奇怪地瞥他一眼,道:“你外来的,不太清楚,灵河是我们的母亲河,我们祖祖辈辈都这样喝,没喝出个什么毛病。”
“......罢了,你继续。”
那村民继续道:“喝完水,我们想叫他过来搬东西,结果叫了半天没回答,转头一看,那他就一股脑地往深水处走,怎么叫都不应。”他犹豫了一下,道:“等我们游过去的时候,他都飘起来了。所以啊,这也不怪我们认错吧......”
徐溪山对这草率的判定简直是无语,他懒得掰扯,思索了一会儿,问:“你们其他人没喝?天气这么热,不可能不口渴吧。”
村民道:“我们都是有家人送饭送水啊,没必要再去打水。”
“那他是没人送?”
一直沉默的何娣突然道:“其实,今早上是我给哥哥送饭的,但是稍微去晚了点,一去,就看见哥哥......”
何老太本是在一旁捂着自己的心肝,听完这话,她狠狠揪上何娣的耳朵,怒气冲冲道:“都是你把你哥害了!”
“何夫人。”徐溪山往前一站,默默隔开了何娣和她的距离,“你儿子醒了。”
何夫人立刻喜笑颜开,松了手,捧着一把泪就蹦着过去了。
卢杏凑过来,露出半个脑袋,道:“你没事吧?”
何娣揉着耳朵,眼睛红红道:“都是我不好。”
徐溪山最看不得人哭,尤其是小孩和女孩子哭,他本想拍拍她的肩膀,顾及到对方是女孩子,那手便悬在了空中,将掌变拳,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人家竖了个大拇指,道:“好啦,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那头何燏很是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整张脸浮在他眼睛上空的何夫人,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娘......”
何夫人简直是欣喜若狂,刚应了半个“诶”,下一秒,他儿子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陈木呢,您看见他了吗?”
屋内的人均是脸色一变,有看热闹的,有抬头望天的,有何夫人这种眼角耷拉到了嘴皮的,有卢杏这种一脸懵的,还有徐溪山这种莫名很畅快地轻笑一声,但很快就收了回去的。
“我......我好像看到他在水中央,我就去找他,我......”
一直一言未发的陈木此刻走上前,站定在何燏身边。那张脸出现在何燏眼前的一瞬间,他浑身一顿,然后闭上眼睛,喃喃道:“幻觉。”
“不是幻觉,何燏。”
陈木手一动,似是很想拉住他的手,但最终还是放在了床边,只是凑得更近了一些:“不是幻觉,你看着我,我在这里。”
何燏彻底愣住了,半响,他突然不管不顾地抓住了陈木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嗓音十分委屈地叫了一声:“哥,我好想你。”
“咳咳。”徐溪山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还这么多人呢。”他上前几步,在一个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朝陈木挤眉弄眼,陈木反应过来,尴尬地想抽回手,但何燏把他抓得死紧,徐溪山选择性地忽视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转头对何燏道:“何公子,可以麻烦你讲讲事情的经过吗?”
何燏缓了会儿神,然后娓娓道来。他所描述的与村民相差无几,喝了水之后,他便像着了魔一样,眼前出现了一阵阵幻觉景象,宛如走马灯一般一闪而过,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身体就像被操控了一样,自己走到水中央了。
徐溪山问他看到了什么,本是侃侃而谈的何燏突然止住了话头,眼神飘忽不定地朝陈木瞟去,耳朵还一阵飘红。
徐溪山毕竟是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成年人,见何燏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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