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沈明庭最多就是个半身不遂,没想到之所以会半身不遂,是因为被打成了一个废人。
云平道士的声音传来:“......根骨尽毁?!沈明庭,你修炼修到哪里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庭,你不该是这个水平。”沈璟道。
过了好久,徐溪山听见沈明庭说:“是我......轻信他人。”
“轻信?你跟那妖族有纠缠?!”云平道人的情绪听起来很是激烈。
“是......我们常有切磋。”
“你!我有没有说过,妖族作恶多端,与我们相见,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他被我打伤逃跑,修养几个年头又可以祸乱人间,但你呢?!你的大好前程就因为他,都毁了!你自己甘心吗?”
云平道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沈璟打断他,语气分外冷静:“好了,多说无益,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许大夫,明庭的状况,有药可医吗?”
许大夫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为难:“有......倒是有。可是......”
“可是什么?许大夫,你不用有所顾忌,说吧。”
许大夫迟疑了好一会儿,道:“需要护髓之血。而且,需要持续供养,短则几月,长则几年。”
沈璟问:“有所耳闻。那便派人去找吧。”
云平道人说:“且慢。沈大人,您长期投身于前线,对法宝法器之类有所不知。这护髓之血极为珍贵,只有没有修出金丹的人才拥有。而且此类人物,极其擅于隐藏自己,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一位,还需要长期供养,又如何去找心甘情愿之人?”
沈璟沉思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许大夫道:“......或许有......可是在下学艺不精,也暂时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只能暂时开几副药方,给沈公子调养一下。”
沈璟微微叹气道:“罢了,先这样吧,总会有办法的。另外,沈柏。”
沈柏一直一言未发,被点到后应答了一声。
“蜀中的事务,你先交由沈诀去办,让明庭好好歇歇。”
沈柏似有迟疑,随后答道:“是。”
整个过程中,除了回复了云平道人的问题以外,沈明庭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对什么安排都没有异议。
徐溪山还想继续听,谁知下一秒,他头皮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拉扯着,痛得他大叫一声。
这一叫,徐溪山便把自己叫醒了。
眼前出现了略感眼熟但又有点陌生的房顶,他眼睛雾蒙蒙一片,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他醒了。”
徐溪山还在刚才的回忆中晃神,沈柏的那张脸浮现在他的上空:“再不把你拉回来,你就要迷失在里面了。”
“我......”徐溪山喃喃道,“我好像......”
沈柏冷冷道:“你被拉入了映空的记忆之中。这种等级很高的法器,只要主人和另一个人同时触碰到,便会被拉入到法器所记录的一切,称之为‘入忆’。”
这猜测与徐溪山想的差不多,他缓了好一会儿,坐起身来,看见沈明庭难得的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桌边,正静静地望着他。
“你......”对上他的视线,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徐溪山的脑海,眼前的沈明庭与记忆之中的对比起来,面容只是稍显成熟,但眼神早已没有当初徐溪山所见时那么清澈透亮,如今的他,似乎只是死水微澜。
不知怎的,沈明庭奄奄一息地躺在血迹中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徐溪山哽了一下,道:“你,没事吧?”
沈明庭似是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平静地回复道:“我没事。”
两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沈柏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徐溪山不知道是不是该如实回答,看见别人不算太好的过去,说实话是一件蛮尴尬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一些,和那把剑有关的事情。”
“那就是差不多都看到了。”沈柏叹了口气,她正想说什么,却被沈明庭打断了:“你已经醒了,那便走吧。”说完,把一块通行玉令递到了他手上。
徐溪山一愣,捏着那块略显冰凉的玉佩,心道:没有其他下文了吗?自己真能这么轻易地走了?
“且慢。”沈柏道,“我不同意。”
徐溪山心头响起一个声音,我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
沈柏道:“明庭,徐公子,我还没有说过吧,用过护髓之血的人,都有强依赖性,如果没有血持续地供养,使用过的人的生命便会一天一天地枯竭......你觉得,我会亲眼看着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弟弟身上吗?”
徐溪山听懂了,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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