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打发我出来……”
小巷内,时渝白发出抱怨的声音,他和温向烛刚在人界安家,未免过于招眼,还需自行添置物件,因此被温向烛赶出来买些日常用的器物。
长安的西市向来热闹,俗话讲东贵西富,西市人家富庶,各式的商铺也齐全,也因此,温向烛干脆在西市买了处院落,以供两人居住。
晨起,温向烛就开始吩咐时渝白出来采买,其实这两人也没什么需要用到的,时渝白觉得温向烛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支开他,毕竟这人一大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时渝白有些无聊地在街上溜达着,人族的食物他并不感兴趣,真要论起来,在远古时期,这些渺小的人族还是在他的食谱上的。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群看起来没有丝毫灵气的人族,竟然能制作出来比那群自视甚高的仙人还要精致的器物。
“这个怎么卖?”他目光停顿在一樽碧玉雕刻的大鸟展翼摆件上,颇觉这鸟同他的本体有些相像,当下来了兴趣。
掌柜的见他衣料考究,气质卓然,便知道这是一个大主顾,当下招了招手,让正准备上前回话的伙计退了下来,上前笑道:“客官好眼光啊,这是楼观雪大师近日才雕刻出来的,说是梦中所见,便连月雕刻出来,前几日才上架。”
时渝白眼神落在玉樽的翅膀上,奇异地指着那处问道:“这怎么少了一片翎羽?”
“咦?还真是!”掌柜细看之后才发现这处问题,惊奇地看向时渝白,这少年人长得好,眼力竟然也比寻常人好上几分?
“客官稍待,我差人去问问楼师傅。”说着,他喊来伙计吩咐了几句,又笑着道,“客官若是不赶时间,不如请到雅间稍候?”
时渝白定定看了雕像一会儿,点了下头,就跟随掌柜到了二楼雅间。
这店铺装潢尤其考究,不然也吸引不了向来喜洁的青鸟进店,到了雅间,时渝白才发现这雅间的装饰俱是上乘,甚至有不少蕴含了灵气的古物。
掌柜笑着看他,眼里闪烁着精明之色:“客官看着可不像是长安人士啊。”
“这是如何看出来的?”时渝白眼中闪过诧异,入乡随俗,他刻意留意了这里人的口音,按理说应当没有什么破绽。
掌柜掩上门,坐到时渝白对面,意有所指地道:“以客官的相貌气质来看,若是长安人士,岂会藉藉无名?”
时渝白手指在圆桌上轻轻点了两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现出了不同于外表的成熟来:“是不是长安的人,重要么?”
“自然重要。”掌柜笑着点头,“今上喜美人,当今的奉常令就因美姿容而得陛下青眼,以一介白身入仕,宗族子弟鸡犬升天。我观客官姿容比之更甚,何不更上一层呢?”
时渝白不免有些好笑,看样子这掌柜是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或许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为了媚上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他垂下眼,眼神骤然转冷——人族,一如既往的狡诈!
然而他清越的声音中却听不出来丝毫的情绪。
“可惜了,家中长辈管束,要拂了你的好意了。”时渝白说着就要起身,“若是那位大师还不来,我便先回了。”
“啊……客官不乐意也没什么……”掌柜闻言讪讪笑了两声,可是眉眼间及其迅速地划过一抹急切,“您在稍待一下,楼大师住的不远,就快到了。”
时渝白并没有错过这人的神色,眼皮顿时微微耷拉下来,心中已是极其不悦,他活了这么多年,这种被人拦着的场面还真是少见。
“怎么?贵店莫不是要仗着什么人的势力店大欺客?”
掌柜只见这少年登时沉下脸,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一身的威势比他们家主子还要骇人,竟是比自家主子更要像皇家人。只是这掌柜到底见多识广,纵然心中怵得厉害,却还是面不改色,一脸笑嘻嘻的。
“客官这话可折煞人了,您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们这小店还开不开了。”嘴上说着俏皮话,掌柜还一边觑着时渝白的脸色,见他丝毫没有缓和的样子,面上就带了几分皮笑肉不笑,“方才小人也是好意,您不乐意就罢了,怎得还要翻脸呢?”
时渝白冷笑:“我同你翻得哪门子脸!那个劳什子的大师来不来就罢了,你可别将什么不相干的人招来!”
呀!这人竟丝毫不带惧怕?
掌柜心中纳罕,他方才言语中提到皇家,任是再愚笨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少年到底有什么凭靠,竟然丝毫不放在眼中。
正当气氛焦灼之时,雅间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男子面容英朗,含笑打开手中的折扇,未语先笑。
“呀!你这老东西越发不中用了,连个小郎君都能捏住你!”男子紫袍广袖,虽然是笑骂这掌柜的,狐狸眼却朝时渝白看去,显然是这店铺背后的主人。
说着,他又冲着时渝白拱手笑道:“我家这掌柜不懂事,小郎君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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