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诺眨眨眼,杯沿沾着的水珠在指尖晕开一点,“下回该把庆功宴定在你家厨师休息日,看这群家伙不喝酒还能不能折腾。”
因扎吉晃着空酒杯栽进沙发时,运动外套的拉链磕到西尔瓦诺肩胛骨。“Ceilo——”他拖着醉醺醺的尾音,额头抵上对方肩头,“你这件外套有青草味...像刚在圣西罗草皮滚过三圈。”
雷东多走过来把因扎吉扶开,“嘿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闻出味道来?”
西尔瓦诺趁机抽身去关窗,夜风卷着内斯塔的喃喃声扑进客厅。奥利弗正用手机拍墙上稍稍褪色的家庭合影——十岁的西尔瓦诺站在托斯卡纳葡萄园里,父母一左一右搭着他的肩。英国人转头小声问:“他们平时也这么......”
“其实也还好...就是...今天可能喝高了,有点控制不住,明天早上就好了。”西尔瓦诺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
凌晨两点半,客厅地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西尔瓦诺顺脚踢开滚到脚边的空酒瓶,朝楼梯方向扬了扬下巴:“客房在二楼,你们上次睡过的。扛不动的就睡沙发——桑德罗你要是再吐在地毯上,下次别想蹭饭。”
马尔蒂尼在玄关穿外套时突然回头:“真不赶我们走?”
“有什么好赶的?你们又不是第一次留宿了。”西尔瓦诺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他今晚就没碰几口酒,绝对是现在最清醒的那个,“罗西早把备用寝具堆洗衣房了,他说你们这次聚餐不赖到天亮都不对劲。”
“那行,你早点休息,我问过布鲁了,明天大家都休息,你也不用去。”马尔蒂尼带来了好消息。
“好,那么,晚安。”西尔瓦诺感觉累极了。
厨房传来瓷盘轻碰的声响——安东尼奥带着两个帮厨默默收拾残局,银质刀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西尔瓦诺靠在入户门上听整栋房子的动静:阁楼有重物砸地的闷响,八成是内斯塔撞翻了什么,泳池方向的夜风吹得橄榄枝沙沙作响。他摸黑找到餐桌上的水杯,抿到嘴里才发现是吃饭时倒的白葡萄酒。
这样的场景会在将来上演无数次,客人来来往往,有人离开,有人到来,不会有人一成不变,但至少还能珍惜当下不是吗?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