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

    见林月初推门而出，江暮生脚步一顿，讶异轻呼。

    与江暮生相同，林月初也没料到会在此处与江暮生相遇，不过，比起江暮生，林月初注意力更多是被对方身旁的女子吸引，从来人的着装来看，对方同样是奉天派的弟子。

    也许是见林月初目光落在师姐身上，江暮生了然一笑后向对面人介绍：“这是我的师姐，何月。”

    何月师姐。

    林月初朝对方微微一笑，打了个无声的招呼。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早在二人来时，江暮生便三番两次提起此人姓名。林月初看得出，江暮生对何月，是打心眼里的敬重。

    何月同样朝林月初颔首，而后微微侧开身子，“看样子月初兄弟应该是有事要外出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林月初道过谢，在经过江暮生时，他微微偏头，在与对方匆匆对视一眼后径直离开。

    江暮生脸上还挂着笑，直至林月初已经走远，他的目光依旧对着不远处的背影恋恋不舍。

    一旁的何月将这一幕默默收入眼中，直到江暮生回过神来，她才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此处离何月的房间还有些距离，二人往前走着，何月一边开口：“看来你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是该说江暮生好懂呢还是她何月敏锐呢，在得到江暮生惊讶的反应后，何月无奈一笑，“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话间二人已到房门口，推门而入，江暮生这才将二人相遇的前因后果简略告知何月。他原以为师姐是对气质不凡的林月初感兴趣，不料接下来对方的一句却让他一愣。

    “也就是说，叶鹿灵失踪时他也在场？”方桌对面，何月顺手倒了杯茶，递给江暮生。

    “是……”江暮生脸色有些迷茫，但又不像对何月的话全然不解，“可是他同我一样，对那群黑衣人一无所知。”

    “我没那个意思，”何月轻笑，将那没被江暮生接过的茶杯朝前推了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见何月笑得神秘，江暮生犹豫着开口：“……好消息。”

    “奉天派的弟子已经顺利与叶鹿灵接应。”

    “什么？真的！”江暮生倏地拍桌而起，这半月的担惊受怕在这一瞬化为云烟，却也他感到了片刻的不真切，叶鹿灵真的平安无事，夜夜的祈祷竟成了真，江暮生是又惊又喜。

    而何月亦是笑，只是眼里除了喜悦还有些别的复杂。

    “那，那坏消息呢？”江暮生猜不透也不愿意猜，对于他来说，只要叶鹿灵平安无事，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好消息，眼下又能有什么坏消息呢？

    可何月却敛了神色，那份笑意也随着江暮生的发问渐渐消失，“你还记得你在信中提到的那家客栈吗？”

    江暮生点了点头，他自然记得，那是他与林月初被刺杀的那间客栈，而叶鹿灵也正是那间客栈失踪。话即到此，江暮生又将信上未曾提过的，那夜的经过一五一十同何月细说。

    何月也只是静静倾听着，直到江暮生讲诉完毕，她才沉着声开口，“我要说的，正是那客栈掌柜。”江暮生还记得那掌柜哆哆嗦嗦的模样，却也不知此事为何关乎与对方，可此刻何月却肃容道：“他已经死了，在客栈内忽然暴毙而亡。”

    像是一把刀忽然在插进心口处绞，江暮生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然而何月的语气与面色却在告知他，此事千真万确。

    当奉天派收到信息时，掌门程科立即派人下山调查此事。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奉天派经过多方打听后，再踏进那间客栈却只得到掌柜已经去世的消息。

    为何会是掌柜呢？江暮生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件事情里，最先遇害的不是被追杀的他与林月初，也不是突然消失的叶鹿灵与玉华，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再无辜不过的客栈老板。思绪混乱中，江暮生茫然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何月缓缓起身，走近江暮生，伸手在对方僵硬的肩膀上轻轻一拍，“不要想太多了，或许……说不定……”

    说不定只是个巧合，但这可能吗？江暮生痛苦地闭上了眼。

    “总之，这一切如何还需后续的调查，况且眼下鹿灵还未至，后续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何月知道自己师弟的秉性，眼下也只能先宽慰，“这一切，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林月初是在傍晚时分见到江暮生的。那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反反复复，一拖一踩，好半晌，林月初终于忍无可忍，主动起身替在外头犹豫徘徊的那人开了门。

    “进来吧。”在迎上来人讶异的目光时，林月初开口道。

    江暮生是有话说的，林月初知道，于是，当二人落座时，他也开门见山。

    “那个，”江暮生同方才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声一样踌躇，像是思寻如何开口，“叶鹿灵找到了。”

    叶鹿灵有下落了，这本是件极好的事，林月初正惊讶着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