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婆站在门口,喜道:“礼请新妇新婿入洞房!两位新人,请进吧!”
二人手牵同心结,在众人的簇拥下,并肩走进了喜房。
礼官手托木盘走近,接过同心结后置于盘内,便行礼退下。庆婆笑吟吟走上前,摊手为他们指引方向,道:“请新妇新婿诣折屏处,行沃盥之礼。”
许晏白和江玉辞分别走到屏前放置的铜盘处,礼官持着铜匜的把手缓缓向下浇水,帮两人冲洗双手,又奉上手巾擦干。
待二人洗完手,庆婆又道:“入席成礼,请两位新人正身就坐。新妇坐在右手边,新婿坐在左手边。”
庆婆话音刚落,江玉辞便径直走到左边榻上坐下。云翠惊看了一眼,张了张口又合上了,心下百般无奈,已然不想再劝她家娘子了,她总感觉娘子或许就是故意的。
江玉辞坐下后,向许晏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坐右边。
许晏白这下子才反应过来,他万分肯定,江玉辞先前必定是佯装的。但现下又拿他没什么办法,毕竟也是自己先使了一点小计谋,一来一往,他只能咬咬牙认栽了。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闹不得……
庆婆却以为江玉辞方才没听清,笑一笑伸手去扶他,乐道:“哎呀,坐福坐反啦,新妇要坐在这头呀!”
许晏白见了,忙走过来,生怕江玉辞当面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他登一下就坐住了,向庆婆呵呵笑道:“无妨无妨,我就喜欢这一头,这一头亮堂,这心里啊也忽然亮堂多了!庆婆你莫再换啦!”
江玉辞听他这么说,轻笑了一声,料知许晏白心里跟明镜似的。
庆婆对此也见怪不怪了,自知劝不动这二位,今儿就当是长见识了。她点了点头,退到一边,大声道:“行撒帐礼——”
说话时,数位礼官已端来喜果盘上前,盘子里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铜钱,依次朝着二人身后的床榻抛撒出去,笑道:“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福禄鸳鸯,共度春宵!”
“鸾凤和鸣,金玉满堂!”
“长命富贵,世代吉祥!”
许晏白听得乐呵乐呵的,心下寻思:这哪里能度得?度不得!度不得!!!他不打我已是感恩戴德……
待众礼官撒完了果子,庆婆又道:“请新人行同牢之礼,同尊同卑,荣辱与共!”
礼官奉上提前备好的食案,又执同一双筷子,分别往二人的食碟里夹上肉食、高粱和谷子。两人今日忙活了许久,早已饿了,干脆全都尝了个遍。
同牢礼毕,庆婆大声道:“恭请二位新人行合卺之礼,夫妇一体,同甘共苦!”
礼官便取来用红线连着柄的匏瓜,一分为二,往匏瓜里盛上了酒,两人各执一瓢一饮而尽。
庆婆见状,忙道:“哎哟!半饮盏,喝多啦!喝多啦!二位贵人,还要留一些交换着饮呀!”
许晏白不知还有这规矩,笑道:“不打紧,这酒好喝,再来一盏。”
礼官给二人又酌上酒,互换了盏递过去,庆婆大笑道:“喜酒,喜酒,卺再苦也是香醇,喜上加喜!”
饮完这合卺酒,礼官又把匏瓜取来重新合上,用红线一匝一匝系好。
庆婆微笑道:“请新人行合髻之礼,结发夫妻,同心永爱!”
当下酒盏已撤了去,庆婆让礼官端来木盘,手执喜剪,各剪下二人的一绺头发绾在一起,用红缨扎紧放入锦囊里,随后又压在枕头下。
至此,正婚之礼,礼成。
庆婆大喜,扬声道:“恭贺两位贵人,今日结为夫妻,合为一家!正礼,礼成!”
许晏白忙问:“庆婆,全好了吗?”
庆婆笑回道:“礼成,礼成啦!二位今后就是一家人啦!”
许晏白一把揽过江玉辞肩头,在他耳边窃喜道:“江小弟!咱们终于能回去了!”
江玉辞听了心中也是欢喜,这荒唐的一梦终是要结束了,轻笑一声,道:“嗯。”
庆婆瞧见二人举止亲昵,乐道:“哎哟!现下可不是洞房花烛夜,不能急于一时呀!新姑爷还得出去敬酒哪!”
福生和众宾客一同闹着围过来,拉上许晏白便要带他出去喝酒。许晏白拗不过只能应允,转头对云翠道:“云翠,帮你家娘子把这凤冠摘了,再给他备点吃食。”
江玉辞看他一眼,道:“只管喝你的去吧,还用不着你。”
许晏白还想说什么,就被众人推搡出门了。云翠走过来,帮江玉辞拆了凤冠,又重新梳好头发,说道:“娘子,”她想了想,又改口道,“夫人,我去内厨备点饭菜。”
江玉辞听她喊了声夫人,愣了一下,心下不解:礼既已成,为何还不能走。他忙喊住云翠,让她再捎上一壶酒。
堂厅这边,许晏白挨桌陪众宾客喝完酒,不觉有些上头。他怕再喝下去会不省人事,借机佯作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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