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纪明忱将近十年朝临发生的事悉数告知,师父平日的态度和他的直觉让纪明忱莫名的对他产生一点相信的感觉,当然他也值得信任,毕竟他们现在都出不去,患难与共的狱友,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周微对阁老的死,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在他十年前被关进这里的那晚,如同纪明忱的第一晚一般,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大多数人都会在这场博弈中被杀死或者关进来,很不幸,他是第一个被踢出棋局的人。
“陛下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只是心又狠了几分。”
“……从前?”纪明忱兀自说着,“在国师心里陛下竟如此不同?”
周微不自觉闪躲,像刻意避开这个问题,说道:“杀死师兄的是皇帝,也不是,毒不是皇帝下的,但我想皇帝是希望师兄死的,怕也做出了顺水推舟之举。”
纪明忱脸色愈发苍白,沉闷低头,“这些我都明白,可师父身死北疆,有心之人势必会利用和谈,不久再起北地战事,民不聊生,百姓渴望的安宁太平日子才过了十年,师父他……”纪明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二人相顾,不再言语。
乔忠进屋,瞧见两人不语,端来了水给纪明忱,问:“腿伤可好些,清洗清洗上些草药吧。”
纪明忱反应了一下,整理好思绪说:“可有法子出去?”
乔忠干脆利落地说:“没有。”
纪明忱想也是,国师周微十年都出不去的地方,他才来了几日,突然脑袋里出现自己十年也出不去的画面,头发花白,没有所谓的新人进来,周微和乔忠年纪大先走了,师父……太可怕了,可怕到他后颈发冷。
见他反应奇怪,周微哂笑说:“你竟然想出去?”
“原来你们是因为不想出去,一直留在这里的。”纪明忱说。
乔忠,应道:“他是不想,我是不能。”
纪明忱点了点头,说:“嗯,御史乔大人七年前阻止陛下建立西南卫,后同僚检举,背上了结党营私的罪名,抄家流放到北青河关外,那乔大人是被冤枉的?”
乔忠同样利落回他,说:“不是。”
“……”纪明忱看向周微,“苟延残喘好过身死魂消。”
纪明忱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出去了,可他,必须尽快出去,他不能等太久,迟则生变,变则不通的道理他是知晓的。
他站起身问周微:“怎么出去?”
周微起身手扶着他,缓缓道:“要我为你算一卦吗?”
纪明忱心生不解,周微是他师叔,他们同宗同源,卜算他也略通,这个时候卜卦怎么看都不合时宜,问道:“为何要算?”
周微说:“门分左右两扇,内外两面,被关在这里不是坏事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出去?外面不好。”
纪明忱听阁老说过这句话,门两扇两面为开,一扇一面为闭,周微在对他说,“你且等上一等。”
等待的那一晚格外漫长,纪明忱问起乔忠:"你是不是得罪了西南卫,单论结党营私,你不可能在这。"
乔忠耸肩,说:“知道的太多,过几日……你就出不去了,不过后生,我提醒你一句,周微说的有道理,外面未必好过里面,你既然想一心想出去,就要做好准备,一击命中,否则来日,你的下场还不如被关在这里。”
纪明忱知道,朝临城,北疆……乃至整个大周现在都是幕后操纵者随意摆布的棋子,他把师父和祈天阁当做他眼里待宰的羔羊,把国政当做他玩笑的把戏,现在留着他的性命,无非是想要他乖乖听话,做好掩人耳目的最后一步。
纪明忱坐在台阶上,刚好隐约望到寺院外墙的竹林,好奇问道:“你们在这生活了这么久,对寺外的紫竹林……”
乔忠听见纪明忱问起林子,刚那副不正经的神色一下收了回去,谈竹色变?纪明忱盯着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乔忠不时开口道:“寺里的人死了会被暗卫拖走,丢到里面,也常有人被关在寺外,他们看起来是被完全抛弃的人,林子里有水有豢养的猛兽,他们会进去,但不会再出来……”
“奇门遁甲?林子里设有迷阵。”
“嗯,你知道,好像是……有个什么阵,我听周微说起过。”
纪明忱蓦地心脏一下揪紧,闭起双眼脸色暗沉,他明白了,周微是真的不想出去,寺外是如迷阵般的龙潭虎穴,还有数不清的豺狼猎狗,水和食物是引诱他的陷阱……
周微绕到他身后,纪明忱被他吓到了,“你怎么突然站在别人身后,会吓死人的。”
周微说:“呦,你可没那么容易死,师兄他对你真好,他人走了还能保你性命。”
“师父……”纪明忱回他,“他对你也很好,过去这么多年了,纵使没有消息,也一直在找你,知道你还活着,还想着要救你出来。”
“哦,听你这么一说,师兄他在我消失后确实对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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