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低的死死的递上染血的密函:“狄人私兵内讧,杀了王大头派去的监军,现在正往潼关方向流窜!”
季寻之迅速浏览密函,眸光一凛:“多少人?”
“至少两万。”暗卫压低声音,“督主,更麻烦的是——他们在沿途村庄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御赐川州督军”——皇帝的秘密手令。
楚唤云偷笑心里想:老东西这是玩脱了啊。
季寻之捏紧令牌:“消息压住了吗?”
“暂时压住了,但瞒不了多久。”暗卫苦笑,“那些狄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说陛下被奸臣蒙蔽……”
楚唤云偷笑:这群狄人还挺会编。
季寻之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去换药休息,明日再议。”
待人退下,楚唤云立刻缠上来,从背后抱住季寻之:“继续?”
季寻之拍开他的手:“两万叛军压境,你还有心思胡闹?”
“急什么?”楚唤云懒洋洋靠回榻上,“老东西比我们更急。你信不信,天亮前就会有圣旨到楚府,命我‘协助’平叛?”
季寻之沉默片刻:“你早就料到会这样?”
楚唤云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楚唤云。”季寻之眯起眼,“程七到底做了什么?”
烛火噼啪一声,映得楚唤云眸中金光流转。他忽然笑了,拽着季寻之的衣领将人拉近。
“季大人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季寻之相信楚唤云,看到楚唤云的反应和状态,他很放心。
寅时三刻,圣旨果然到了楚府。
“着镇北侯世子楚唤云即刻前往潼关,协防平叛!”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黎明格外刺耳。
楚唤云单膝跪地,嘴角噙着笑:“臣,领旨。”
太监刚走,程七就从屋檐翻下:“世子,都安排好了。往狄人那边放了消息,说陛下要卸磨杀驴。”
楚唤云把玩着圣旨,忽然问:“季寻之出城了吗?”
“已经走了,说是奉旨督查粮草。”程七犹豫道,“世子,这次太险,要不我们……”
“怕什么?”楚唤云将圣旨随手一抛,“老东西既然敢放虎归山,就别怪我……” 他接住落下的圣旨,眼底寒光乍现,“掀了他的棋盘。”
潼关城外五十里,流民如潮。季寻之穿着粗布衣衫混在人群中,目光扫过远处尘烟——狄人叛军的旗帜已隐约可见。
身旁的老农突然拽他衣袖:“后生快蹲下!那些杀千刀的狄人专抓壮丁!”
季寻之顺从地矮身,袖中匕首却已出鞘三分。正在此时,远处山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黑甲骑兵如利刃破开晨雾,为首之人玄甲红袍,长枪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流民们惊呼:“是楚字旗!”
季寻之抬头,正对上马背上楚唤云投来的目光。那人嘴角一扬,用口型道——“抓到你了。”
潼关城外,黑云压城。楚唤云勒马停在山岗上,长枪斜指远处狄人叛军的营帐。
程七从后方策马上前,低声道:“世子,探子回报,狄人内部已经分裂——半数想回北狄,另一半还想继续‘清君侧’。”
“清君侧?”楚唤云嗤笑,“一群蛮子,倒学会中原人那套说辞了。”
他回头看了眼潼关城墙——季寻之应该已经混进城了。
“传令下去。”楚唤云一夹马腹,“全军缓行,等他们自己乱起来。”
潼关城内,季寻之借着督查的名义,翻遍了军需账册。户部派来的主事跟在他身后擦汗:“大人,粮草绝对足额,下官敢以性命担保!”
“是吗?”季寻之指尖停在某一页,“那为何上月十五的军粮少了三百石?”
主事腿一软:“那、那是……”
“是喂了狄人吧?”季寻之合上册子,声音冷得像冰,“王大头死前都招了。”
主事扑通跪地:“大人明鉴!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啊!”
季寻之没理他,转身走向粮垛,长剑突然刺入麻袋,金黄的谷粒混杂着霉变的黑点,哗啦啦流了一地。
“这就是你们说的足额?”季寻之冷笑,“传令,所有粮仓即刻查封!”
当夜潼关帅帐里,楚唤云翘着腿看军报,忽听帐外亲兵低喝:“什么人!”
“天督府。”
帐帘一掀,季寻之带着夜风踏入,官袍下摆沾着泥渍。楚唤云笑眯眯招手:“季大人深夜造访,是想我了?”
季寻之扫了眼帐内亲兵。楚唤云会意,挥手让人退下。
“粮仓有诈。”季寻之压低声音,“至少三成军粮掺了霉米,剩下的也被动了手脚,吃多了会上吐下泻。”
楚唤云笑容渐冷:“老东西这是连边军都想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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