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不了。”
“我受不了。”涅尔不耐烦地说完,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信息。
“沈登几,我玩够了。”
说完涅尔就要走,沈登几拉住他的手腕,沈登几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玩够了。”
“就为了……一碗粥?”
“不啊,”涅尔说,“分手需什么理由吗?”
沈登几深呼一口气,手慢慢松开。
“滚。”
涅尔离开后没有回意大利,他和沈登几闹几句分手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他自知他这种人和沈登几在一起只会伤害对方,但静下来考虑又割舍不下。
那天早上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应激了才恶言恶语,他只是想知道沈登几会不会纵着他、够不够喜欢他。
可是方式伤害了沈登几,沈登几还因为他受伤了,这才是他最后没忍住说分手的原因。
他应该离沈登几远一点。
可是。
可是。
但他这样反复难道不是更严重的伤害吗?沈登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错,他不该对他竖起刺的,涅尔懊悔地想。
涅尔起身走到厨房,拿出一个陶锅,放了两勺米进去 —— 把沈长官辛辛苦苦做的粥浪费了,他做一份给沈登几,沈登几喝了还是倒了都行。
电话在这时响起,这是一通跨国电话。
“涅尔,你在哪?”
“中国。”
阿提克斯声音听不出情绪,沉声道:“我的儿子,别让我蒙羞。”
涅尔心想:让你知道我扔了枪在厨房煮粥你不得羞得不能见人了?
“得了老爹,我知道该干嘛。”
“你不知道。”阿提克斯叹道,“你没有家族继承人的自觉。”
“我给你一周时间,断干净收收心,回来。”
“我这次不是玩玩,我爱他。”涅尔鼓起勇气道。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阿提克斯轻声道,声音如同惑人的恶魔,说服力和诱哄力相当强,“你有和我一样的红瞳,你流着我的血,你传承了我的诅咒,亲爱的。”
“你会受伤的。”
“在在你受伤之前,我这个做父亲的,会帮你遮风挡雨。”
涅尔根本没注意到粥已经焦了,听到这些话,他想起沈登几因为他生的病、受的伤。他控制不住情绪,怒吼:“你动他我会用枪子射穿你!”
“冷静点,别像个小孩一样。”
“滚!!”
涅尔慢慢滑坐到地上,心脏狂烈跳动,他看着自己的手——在不停地抖。
他成年后,和阿提克斯就很难心平气和地多谈。
明明他小时候是很渴望这个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可以多陪自己玩的。
涅尔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发现粥煮坏了,他着急地起身关火,想赶紧察看锅里的状态,然而他忘了锅盖此时烫得吓人,毫无顾忌触碰,于是不出意外地烫伤了。
涅尔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手指像被千百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刺痛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被烫到了,怎么这么冷?
他好想沈登几抱抱他,给他吹吹,再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