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段音频——是三年前她上传到小众平台的《壁炉边的猫》,一首几乎无人问津的曲子。
“我很早就听过你的作品。”他轻声说,“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告诉你了。”
许安然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凌晨1点27分,录音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许安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音轨。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长时间盯着屏幕带来的眩晕感。
都暻秀坐在她旁边,正专注地调整着某个音效参数,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
许安然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都暻秀保存工程文件,然后关掉了设备。
"附近有家24小时便利店,"他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要去吗?"
首尔的深夜很安静,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许安然裹紧了外套,十月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她脸上的燥热。
便利店明亮的灯光在黑夜中格外温暖。都暻秀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想吃什么?"他站在冰柜前问道。
许安然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突然觉得有些茫然。"我...都可以。"
都暻秀轻笑了一声,拿出一盒草莓牛奶和一份三明治递给她。"试试这个,练习生时期我最常吃的组合。"
他自己则选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紫菜包饭,站在货架前认真比较两种矿泉水的成分表,眉头微微蹙起。
"镁含量差12%。"他最终选了左边那瓶,转头对她解释,"对声带状态会有影响。"
许安然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可爱——一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明星,半夜在便利店里为矿泉水成分纠结。她忍不住笑出声:"你一直都这么认真吗?"
都暻秀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起来:"习惯了吧。"
他们坐在便利店窗边的高脚凳上,隔着玻璃能看到外面的街道。许安然小口啜饮着草莓牛奶,甜腻的味道让她想起小时候。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大二就退学了。"
2018年的冬天,上海音乐学院的教学楼里,她的参赛作品被教授摔在桌上。"这种编曲,简直是在侮辱古典音乐!"
她至今记得那句话的重量,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坠在心底。那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整整一个月,写出来的曲子全都被她删掉了。
都暻秀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标签。
"我当练习生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舞蹈老师说我像只笨拙的企鹅。"
许安然惊讶地抬头看他。
"整整三个月,我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到凌晨。"他喝了一口水,"有时候累到直接在练习室睡着了。"
许安然想象着少年时代的他,在空旷的练习室里一遍遍重复动作的样子。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汗湿的T恤上。
"那...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都暻秀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后来那个老师成了我的编舞师。"
他们相视一笑,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面上映出浅浅的光斑。
记者会当天,后台一片忙碌。
造型师正在为许安然整理发型,夹板的热气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镜中的女孩穿着简洁的白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音符胸针——那是妈妈今早快递给她的"幸运物"。
"别动。"造型师轻声提醒,将她的发尾卷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门被轻轻敲响,都暻秀走了进来。他穿着同色系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前的刘海似乎还有些湿润,像是刚洗过脸。
"紧张吗?"他在她身旁的化妆椅上坐下,递来一杯温水。
许安然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她低头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有一点。"她老实承认,"我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
都暻秀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声明稿,我稍微改了一下。"
她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们在创作能让耳朵感到幸福的音乐。"
许安然忍不住笑出声:"这算哪门子声明啊?"
"实话实说。"他耸耸肩,突然伸手替她调整了一下胸针的位置,"这样更好看。"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衣领,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许安然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像是雪松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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