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绝望的苍白。
“陷害?”宋栖迟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他不再看林清如,目光转向窗外那片焦黑的废墟,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疲惫和冰冷彻骨的失望:
“清如,你知道吗?火灾那天,消防员在阁楼正下方的排水沟里…找到了你的蛇形戒指。”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清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体猛地一晃,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书架摇晃,蒙尘的书籍簌簌落下。
“不…不可能…”她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她右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空荡荡的尾指,那枚戒指,确实在火灾后“丢失”了。她以为是被烧毁了,或者掉在了火场某个角落…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阁楼下面?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她…
巨大的惊恐让她彻底失去了方寸。
“你告诉我,”宋栖迟缓缓转过身,一步步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峦,“一个被反锁在书房、等待救援的人,她视若珍宝的戒指,是怎么掉到禇砚被困的阁楼下面的排水沟里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狠狠剜在林清如的心上。
“还有那通十二分钟的电话,那五十万,这份伪造的报告!”宋栖迟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冰焰,死死盯着林清如那张写满了惊恐和崩溃的脸,“告诉我。这场火!这条被“偷”的项链,这些针对禇砚的陷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他猛地低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和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不是你和老陈?是不是我妈?”
最后一声质问,如同惊雷,劈开了林清如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关我的事。是姨妈。是姨妈让我做的!”林清如被宋栖迟的暴怒和那彻底暴露的蛇戒吓得魂飞魄散。她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地尖叫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优雅,“是姨妈。她说禇砚挡了她的路。说只有除掉他,宋家的一切才能是我的。项链是她让老陈拿走藏起来的!鉴定书是她找人伪造的。火…火也是她让老陈去弄的!她说…说只要制造点意外…让禇砚死在火里…就一了百了了。戒指…戒指是我去阁楼那边…想确认…想确认他死没死透的时候…不小心掉的。呜…栖迟哥哥…我是被逼的。都是姨妈逼我的啊。”
她瘫倒在地,如同烂泥,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所有的肮脏和盘托出,只求能撇清自己一丝一毫。
书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林清如崩溃的哭嚎和宋栖迟粗重的呼吸声。
宋栖迟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听着林清如那充满恶毒和背叛的供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妆容尽毁、面目全非的女人…一股冰冷的、夹杂着恶心和剧痛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冻结了他的血液,也冻结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对过往温情的幻想。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的肮脏、算计、陷害,甚至差点要了禇砚命的火灾…都源于他最亲近的母亲和他曾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为了除掉禇砚,她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栽赃。陷害。纵火。谋杀。
而他宋栖迟…成了她们手中最锋利、最愚蠢的那把刀。是他,一次次将禇砚推向深渊。是他,亲手将禇砚锁进了那个死亡的阁楼。
巨大的悔恨和一种灭顶的自我厌恶,如同冰冷的毒藤,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他猛地想起病床上禇砚那只布满诡异裂纹的手,想起医生们惊骇的眼神,想起那份被篡改的报告,想起阁楼下那枚焦黑的蛇戒…
就在这时,宋栖迟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书房里死寂的绝望。
他机械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医院张主任的名字。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张主任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困惑和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
“宋先生。禇先生的活检结果…出来了。”
“他的左手…皮肤深层和皮下组织…检测到了大量异常的硅酸盐结晶!形态…类似高温烧制的瓷釉成分。”
“骨穿刺样本显示…部分骨质结构发生了…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异化。钙质流失,被一种…类似陶瓷胎体的硅化合物取代。那些扫描看到的“裂纹”是真实存在于骨质表面的结构性改变。”
张主任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
“这…这超出了现有医学认知。我们无法解释。他的左手…从皮肤到骨骼…正在…正在经历一种无法理解的”瓷化”过程。”
“就像是那场大火,把他的一部分,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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