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快步走到床边。
“医生!你看!”年轻护士指着禇砚的手腕,声音依旧发颤,“他自己用这个划开了纱布!”她将那片沾血的碎瓷片递给医生,又指着禇砚的手腕,“还有…他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换药的时候明明…”
值班医生的目光落在禇砚的手腕上,当看清那片布满裂纹的暗红皮肤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变了!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疑惑和职业性警觉的表情!他立刻俯下身,戴上手套,动作极其小心地检查那片区域。
“嘶…”当他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触碰到那裂纹边缘时,医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猛地抬头看向禇砚:“疼吗?”
禇砚的眼神空洞麻木,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他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不是皮肤的触痛,而是更深处的、骨骼和骨髓被灼烧的剧痛。
医生的表情更加凝重。他仔细观察着那些裂纹的走向和色泽,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拿起小手电,对着那片皮肤照射。在强光下,那些裂纹深处流转的微弱金光似乎更加明显了,如同细小的金砂被嵌入了皮肉。
“这…这不像是普通烧伤或者感染…”医生喃喃自语,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这纹理…这色泽…像是…像是…”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诡异的景象。
“像什么?”年长的护士也凑近看,脸上同样写满了惊骇。
“像是…瓷器烧坏了产生的窑裂和釉变…”医生脱口而出,随即又猛地摇头,似乎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比喻惊到了,“不!不可能!人体组织怎么会…”他猛地停住话头,意识到这个比喻的惊悚和不科学。
他立刻直起身,对着护士果断下令:“马上联系骨科张主任和皮肤科李主任!通知检验科,准备紧急抽血做全套生化、免疫和毒物筛查!还有…安排急诊X光和骨扫描!立刻!马上!”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护士们不敢怠慢,立刻分头行动。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禇砚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摆弄着。抽血针扎进他另一只手臂的血管,冰凉的血液被一管管抽走。他被搬上移动病床,推着穿过冰冷漫长的走廊,进入放射科那巨大的、散发着金属寒气的仪器中。
“咔嚓…咔嚓…” X光机的快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他被推回了病房。医生和护士围着他,神情凝重地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落在他那只重新被小心包扎、但依旧暴露着手腕诡异皮肤的左手上。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未知的、危险的怪物。
禇砚闭着眼,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和目光。但他的内心,却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瓷器…窑裂…釉变…
医生那荒谬的比喻,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想起自己修复过的无数瓷器。那些在烈火窑炉中经历千度高温,胎体膨胀收缩,釉面熔融流淌,最终冷却定型,形成各种瑰丽或残缺纹理的器物…
烈火…
宋宅那场吞噬一切的烈火…
他被困在浓烟滚滚的阁楼,火焰舔舐着门板,高温灼烤着身体…
难道…难道那场火…不仅仅是烧毁了他的工作室,烧毁了他的栖身之所…还烧毁了他…烧进了他的骨头里?
这个念头如同最恐怖的惊雷,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开。带来一种灭顶的、荒诞的恐惧。
与此同时,宋家老宅废墟。
昔日奢华庄严的宅邸,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和烟尘气息。消防水渍在地面上汇成黑色的泥泞。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清理、勘查。
宋栖迟站在一片狼藉的花园里,身上昂贵的羊绒大衣沾满了灰尘。他脸色阴沉,银灰色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倒映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废墟景象。古董仓库的位置烧得最为彻底,只剩下扭曲变形的金属框架和一堆堆焦黑的残骸。他耗费心血收集的无数珍宝,付之一炬。
一个穿着消防调查员制服的中年男人拿着记录板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宋先生,初步的起火原因报告出来了。”
宋栖迟的目光从废墟上收回,落在那份报告上,声音低沉:“说。”
“起火点确认在古董仓库东南角的配电箱附近。”调查员指着废墟的一个方向,“现场发现了严重老化的电线和短路熔痕。初步判断是电路老化短路,引燃了堆放在旁边的纸质包装填充物和木质包装箱,火势迅速蔓延,并引发了小范围爆炸,可能是仓库内存放的某些化学清洁剂或修复材料。”
电路老化短路?
宋栖迟的眉头紧紧蹙起。这个结论看似合理,但…太简单了。简单得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幌子。
“监控呢?”他问。古董仓库内外都装有监控。
调查员摇摇头,脸上带着遗憾:“很不巧。起火前一个小时,老宅的监控系统主线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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