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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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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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城停留两日,孟华龄捎了信给四叔孟贞珵,顺便还帮孟松年寻了个学堂,短期借读,有条件的话,孩子的教育不能落下。

    孟华龄原是打算去牙行雇佣了一个小厮,一为看家,二为照顾马匹,叶子诚听闻,大笔一挥将手下的叶阿柑、叶阿吉借给孟华龄使唤,“阿柑虽是二等丫鬟,但是她爹娘是我家马房的管事,小丫头心思活络,耳濡目染习得了一身本事,定把你家小老虎(乌兰巴日)喂得肥肥壮壮。三匹马而已,放心交由她照料。至于阿吉,学过些拳脚,是我这儿的护院,就叫他看个门什么的。”

    她招招手,二人低头垂目向孟华龄行礼:“见过孟大娘子。”

    “多谢五娘姊姊,我便也不和你们客气了,过几日还来,我定多送些常用成药,感谢姊姊。”孟华龄笑着道谢,叶五娘颔首一笑。

    “那你们就先去郊外的宅子,打扫干净,”孟华龄将钥匙递给阿柑,“过几日可能有位孟四郎君来宅中小住几日,是我叔父,你们不要失了礼数。”

    “是——”

    府城事竟,孟华龄雇了一驾骡车,将五坛洪都春晓打包装车,返回了安西村。

    截至此时,恰好五日。

    趁着白日里天光好,杨暨在家中温书,其实这五日他是数着日子,翘首以盼。

    丝毫不惧酷暑,孟松年顶着烈日在院里练习拳法,一招一式间风声乍起,颇有少侠的架势。

    孟松年刚一旋身,耳后突兀地响起劈空之声,“有拳!”他心下一惊,跳前一步躲开,回身劈掌要拦,被孟华龄一掌抵开,巧妙地化解了劲力。

    “阿姊回来了!”孟松年眉飞入鬓,惊喜得双眼放光。

    “华龄,你回来了!”里屋的杨暨放下书,也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条布巾,“天热日头晒,华龄和松年,你们都擦擦汗吧。”

    孟华龄随手接过布巾,颔首算是谢过,她指了指门外的骡车,说道:“明日清早启程,躲躲烈日,上北直隶府城去,咱们提前去备考。虽然相隔不过二三百里,但是怕你水土不服,吃不消,早去总比晚去好。”

    因着酷暑中赶路,太阳晒得孟华龄脸颊泛起了红晕,杨暨看在眼中,全然当她是羞赧脸红,心疼得紧,心里却甜甜的。

    孟松年自在一旁擦了擦脸,见杨暨一副被迷住了心智的样子,表情和他姊姊一样的嫌弃,果然阿姊说得对,不应该对男人太好,不然容易蹬鼻子上脸。

    他把布巾罩在自己脸上——没眼看。

    “华龄,还是你心疼我,你的心意,我片刻不敢忘,珍之重之放在心口。”杨暨指了指胸膛,好似要将一颗心挖出来给她看。

    孟华龄后退一步,伸手在胸前一挡,语带嫌弃:“别别,莫要说这些肉麻话,陈姨在家吗?应是和我们同去?你们收拾得如何了?”

    “阿娘接了绣工单子,今日送货去了,一会儿便回。当然一起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回家,启程了。”

    孟华龄把五坛酒拿回山上,祭奠了父母,又立上牌子,说梦枯荣远行去了,做一阵子游医,有缘再坐堂问诊。

    杨家众人则留车夫一同用饭,一夜无话。

    第二日,四人并行李若干坐上骡车,车夫一甩鞭子,骡子缓慢而平稳地出发了,不消一日,到了京城之外最近最气派的北直隶府城。

    安顿下来,孟华龄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裳,去郊外将四叔呵骂一通,问了个究竟。

    触及血仇这般大事,在四叔孟贞珵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孟华龄心下不爽,夜半躺在床塌之上,愁云惨雾犹如实质一般在她头上盘旋,辗转起身,又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其中。

    孤独的夜总是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隐痛。

    孟华龄月下举杯,却无人可敬,四处无人,唯有蝉鸣阵阵,呼吸浅浅透过隔墙。

    孟华龄惨然一笑,她强作坚强得久了,自己也觉得累:“老孟啊,想你弟兄姊妹成群,知音遍布四海,二十年江湖混迹,梦枯荣,杏林圣手,医毒双绝,你救了多少人,林林总总,算得清吗?”

    “不知道你是扯上什么要命的官司,一朝蒙难,你自己死了,还连累了妻子……说什么胜友如云,皆是云烟!大祸当头,又有谁来救你了?孟魁元,你这辈子,做得太不地道!你以为你救了龄龄,保了獢奴,实际上,那把火烧光了孟家,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也把孟华龄烧死了!我有时真觉得自己是个会动的躯壳,要不是还有报仇这口气顶着,还要把獢奴抚养成人,我真想两腿一蹬走了,没准还能回我那个家!”

    “当时不觉,走上你这条老路,我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至于我们獢奴,他可是要考状元的,江湖上的事,牵扯到他也不好,纵使庙堂之上倥偬一生,也好过惹上一身江湖纷争,连个囫囵……都留不下。”

    “我敬你一杯吧,老孟!到了阴曹地府,你跪着向阿娘谢罪去吧!”

    将杯中的洪都春晓混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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