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2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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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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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平长公主最宝贝的儿子落了水,又大病一场,府中上下炸了锅。

    因为二郎君落水,公主和驸马罕见地聚到了一起,小厮跪了一排,都回说是大娘子害二郎君落水,结果又把大郎君牵扯下去。打也打了,却仍是这派说辞——他们确实统一了证词,都想把自己的罪责划开。

    公主气的砸了杜景铭屋里的屏风,抄起建盏往小厮头上扔了过去。她查明的,或是驸马想让她知道的,只有大娘子也掉入湖里。

    屏退众人,她冷笑道:“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一个傻子,一个莽撞的废物,一个……”说到最珍爱的二儿子,她止住话头,将“药罐子”三个字咽了下去。

    杜谦之也冷下脸来,后宅不宁确实是他的痛点,但是他在前朝更没什么成就,说道:“这便全埋怨在我身上了,公主好手段。”

    过了些时日,两位郎君病好了,长公主再不许二人一同进学,单请了大儒教导杜景铭,又预备着过两年把杜景钦打发到直隶的书院去。

    孟华龄本以为风波平息了,结果在一个平凡的午后,在灶房的烟火气里打了个盹,却赶上灶房走水,差点被烧死在里面。

    意外吗?孟华龄说不好,心里的提防又增加了几分。

    “走水?大娘子?”

    公主合上手中的账目,垂下了眼帘,心中浮起道士曾经的判词。

    “如若真是因为这缘故,为了铭儿,我确实什么都做得出……”她自言自语道。

    第二日公主府的马车驶向了城郊深山中的道观,傍晚才归来。

    “竹语,去请杜谦之。”

    杜谦之风尘仆仆,踏月而归,一回来便被让进了公主的正房。

    公主站在灯影里,看不清表情,她手里摩挲着一个金禁步,良久,吐出一句:“送她走吧。”

    “好。”

    公主和驸马的暗中谋划孟华龄确是不知,因为她受的漠视一如既往,只是——

    *

    八月初一,公主那边倏然派人传话,说要在下元节上带着府里的小娘子和小郎君去看河灯。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蓝田斋少见地热闹起来,桃儿带着两个小丫鬟开始为出行置办行装。

    八月十三,桃儿收到爹爹传信,说是家里老娘得了急病,而且重得很,起不了身,叫在府里做活儿的男孩子、女孩子全部回去。桃儿心下不舍,但是除了服侍的主子,娘的事情也是头等大事,便辞别主子,回家去了。

    孟华龄数着日子,觉出他们支走桃儿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也许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所以把她身边唯一一个信任之人都要带走,可这个小孩子的身份让她无法抵抗未知的阴谋。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是一上来就一刀结果了自己性命,想是还有几分自救的余地的——毕竟孟华龄不是个真傻子,也不是个真孩子。

    十五日夜,花好月圆,灯影婆娑,景平长公主同驸马杜谦之,连上四个小孩子,去京郊饮马河放河灯。这饮马河相传为太宗领兵饮马之地,因此百姓都来此地放灯,祈求风调雨顺,家人和乐康宁。

    这一日,是吴嬷嬷给孟华龄梳头更衣,亦是她抱着孟华龄随着公主驸马,跟在后面。

    众人正看灯,她把孟华龄抱在怀里,整理着她的发饰,把她的碎发理了理,然后问道:“大娘子可要放灯?老奴这就去买一盏。”

    孟华龄摇摇头,表示她并不要放。吴嬷嬷却不管她,把她放下,径直去了,却不忘嘱咐一句:“大娘子不要乱走。”

    不乱走,不乱走,孟华龄哪敢乱走,她这身量还不到四周大人的腰,只得奋力抬头寻找眼熟的公主府下人。

    “大娘子?”

    孟华龄一回头,没找到呼唤之人,却发现左右之人皆不识得,公主府的人尽不知所踪,她心下一紧。

    正此时,一个婆子猛地扯住她的领子,要抱她起来,孟华龄不认得她,往她脚上一踩,想趁机跑了,哪料到侧面又伸出一只大手,用块布巾蒙住了她的口鼻,孟华龄的呼救声被堵在了喉咙里,在她清醒时浮上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古代版□□,穿越女香菱啊!

    在颠簸的木板上,在驽马的嘶鸣中,孟华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鼻尖萦绕着酒气和淡淡的花香,头脑仍感觉有些混沌。这是一架马车,却与公主府豪华的绫罗车架不同,车厢模板甚是简陋,也没甚么软垫、靠枕,若是驶过沟壑或压上石子,都颠得人一个激灵。

    孟华龄左右四顾,车里是三四个小孩子,三四岁、五六岁的都有,都正昏睡着,想来同自己一样,是被药晕过去了。

    好啊,好啊,原以为在府里下药也便罢了,这是被送到拐子的手上了。

    若是做乞丐也便能忍一时,可要是遇上采生折割的勾当可就惨了;再说,杜宝儿肖似公主,外貌出众,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未来的卓越风姿,被卖入勾栏,这又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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