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安顺遂,不会再遇祸事。”
不会再出现满门抄斩的悲剧。
她竟将那贴身珍藏的宝贝赠予了薛召容?
众人皆惊,连三位兄长都变了脸色。那串檀木手串可是她的心头至宝,当年娘亲千叮万嘱要她好生保管,说是能挡灾避祸的灵物。虽说不尽信这些,但毕竟是慈母一片心意,她这些年一直贴身戴着,从未离身。
何苏玄攥着荷包的指节微微发白,唇边的笑意渐渐凝住。这荷包他府上已收了七八个,此刻却突然觉得轻飘飘的,哪里及得上那串浸着她体温的檀木珠分量重?
阮苓亦是震惊,目光在那手串与荷包之间来回游移。
园中一时静得可怕,只余风吹落花的簌簌声。薛召容垂眸望着掌中犹带女儿香的珠串,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再抬眸时,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
沈支言迎上他的目光,恍惚间又见前世那个熟悉的眼神,不由垂下眼帘。薛召容喉结微动,终是压下心头翻涌,低声道:“多谢,定当珍重。”
“哎呀,这般郑重做什么?”阮苓笑吟吟地打破凝滞的气氛,转而对一旁的鹤川道,“还不快替你主子戴上?这宝贝可是要贴身带着的,听说灵验的很。”
鹤川闻言正要上前,却见薛召容已自行将手串戴在了腕上。那檀木珠子衬着他冷白的肌肤,竟显出几分温润来。他垂眸凝视腕间,指尖轻轻摩挲着珠串,神色晦暗不明。
另一边,阮苓推着轮椅转到沈支安跟前,笑盈盈地从耳垂上取下一枚翡翠坠子:“二哥哥,我虽没什么贵重物件,这耳坠却是贴身戴了多年的,你且收着,日后见它如见我。”
阮苓求起姻缘来当真是半点不知含蓄。沈支安望着那枚翡翠耳坠,耳根早已红透,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一旁的沈支轩拍掌笑道:“这般好事还犹豫什么?我长到这般年岁,可还没收过姑娘家的贴身物件呢!”
阮苓见沈支安迟迟不接,朝软玉递了个眼色。软玉会意,轻叹一声上前道:“二哥哥且收下罢。”
说着便接过那枚碧莹莹的耳坠,不由分说塞进沈支安手中:“不收她又要闹了。”
沈支安握着尚带余温的耳坠,半晌才低声道了句:“多谢妹妹。”一张俊脸早已红得似天边晚霞。
众人嬉闹着又玩了射覆、对弈,直至日影西斜,园中仍回荡着少年们的欢声笑语。
薛召容今日倒是比来时舒展许多,眉宇间隐约透着几分悦色。自得了沈支言那串手串,他总不自觉地去摩挲腕间的檀木珠子,眼底浮着淡淡的笑意。
暮色渐沉时,众人三三两两散去。何苏玄面上不显,辞别时依旧风度翩翩,可待回到何府后,他却径直进了书房,将那只荷包随手扔在案上,略显烦躁地扯了扯衣襟。
茶盏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透着几分郁色。
“公子。”他的随从石岭轻声禀道,“老爷吩咐,稍后要您同去见几位大人。”
何苏玄身为家中嫡长子,肩上担着整个何府的期望。父亲早就在为他精心铺路。
以他的才学品貌,金榜题名本是十拿九稳。只是这探花之位,除却科考真才实学,还需朝中重臣举荐。这些时日,父亲带着他四处拜谒,便是为此筹谋。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声,眉宇间却仍凝着郁色。目光不自觉地落回案上,那被随手丢弃的荷包正静静躺着,藕荷色的缎面上,金线绣的海棠花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些年来,他珍藏的荷包已不下十数个,皆是沈支言亲手所绣。从前每逢佳节,那丫头总会变着花样绣出新奇纹样。或是岁寒三友,或是锦鲤戏莲,针脚细密得能藏进月光。每回接到,他都如获至宝,因着那荷包上每一针都牵着她的心意。
可今日这方荷包静静躺在案头,花纹依旧精致,却再难让他展颜。他忽然觉得,这不过是个敷衍的礼数,再不是她最珍重的心意。真正贵重的,是此刻正缠在薛召容腕间的那串檀木珠,那才是她贴身戴了多年的,能挡灾避祸的宝贝。
他分明记得,幼时曾见她因丢失这手串急得泪眼婆娑。那年她母亲发动全府上下翻遍每一个角落,最后才在祠堂的蒲团下寻回。自那以后,那丫头便将这手串看得比命还重,从不离身。
可今日,她竟这般轻易地将它赠予了薛召容。
呵!薛召容。
他指节叩着案几,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薛召容此人他并非全然不识,亲王府的二公子,在京中虽不常露面,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但他此刻却想不明白,沈支言与薛召容,何时有了这般深的牵扯?
今日薛召容为何突然出现在太傅府?又为何与沈支言之间流转着那样晦涩难明的眼波?沈支言又为何将那般要紧的贴身之物赠予薛召容一个外男?
何苏玄越想越觉心头郁结。
他与沈支言自幼相伴长大,从未听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