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言听计从,还总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江义沅转,一口一个“义沅姐姐”叫得亲热。
“多谢阮玉弟弟。”江义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这一巴掌下去,拍得少年郎一个趔趄。江义沅那习武之人的手劲,哪是这小身板受得住的?
阮苓见弟弟被拍得晃悠,噗嗤笑出声:“就你这小身板,往后得多练练。别到时候连娘子都抱不动,平白让人嫌弃。”
她这张嘴向来没个把门的,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蹦。阮玉顿时涨红了脸,撇嘴嘟囔:“要你管,我力气大着呢!”
阮苓抿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掠过不远处几位锦衣公子,手指虚虚一点:“这几个里头,倒要数那鹤川最是英武挺拔,旁的嘛......不过尔尔。”
“呵!”身侧传来江义沅一声凉薄轻笑,“怎么,阮妹妹又瞧上别家郎君了?你那支安哥哥如今竟不香了?”
“支安哥哥自然是香的。”阮苓斜睨过去,“可这与人家鹤川强不强壮有什么相干?你且细看,他家主子那般龙章凤姿,近侍之人又岂会是凡品?”
江义沅扬扬眉:“看来你对薛二公子挺有好感的。”
阮苓扯了扯她的衣袖,目光落在失魂的沈支言身上:“不是我,是她,魂都被勾走了。”
沈支言闻声缓过神来,耳根倏地烧了起来,无奈道:“妹妹少说两句。”
远处传来二哥哥清朗的催促声,江义沅和阮玉这便匆匆跑到了赛场上。
众人准备就绪,场中侧立着六位公子,个个气度不凡。但见他们一字排开,或沉稳如山,或温润如玉,或清秀似竹,皆是风姿卓然。
其中,最惹眼的却是那位初入他们小团体的薛召容。他虽神色清冷,却如寒潭映月般夺目,叫人想忽视都难。
后园里繁花正盛,姹紫嫣红开遍。暖风过处,暗香浮动,枝头新叶簌簌作响,斑驳日影透过叶隙,在地上织就一片碎金摇曳的光毯。
满园春色与这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相映成趣,愈发显得生机盎然。
阮苓抢着要当判官,绾着杏色罗袖的小手高高扬起,脆生生道:“开始!”
比试规矩简单,一刻钟内,谁射中靶心的箭矢最多便算胜出。
但闻“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羽箭接连钉入靶心。阮苓看得兴起,竟忘了自己腿伤未愈,拍着手从轮椅上欠身而起,险些栽倒,疼得“哎哟”一声,又跌回椅中,却仍掩不住满脸兴奋之色。
沈支言面上虽不显,心口却怦然作响,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薛召容挽弓的姿势如松如竹,在明媚春光里格外夺目,竟教她再难移开视线。
一刻钟转瞬即逝。沈支言推着阮苓的轮椅前去数箭,阮苓手指拨过一支支羽箭,忽地轻呼出声:“呀,竟有两位魁首。”
她仰起脸,眸中漾着讶色:“是表哥与薛公子各中九箭,薛公子亦是九箭正中靶心。”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望去。但见两位公子立于靶前,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似霜,在满园芳菲中自成风景。
何苏玄与薛召容闻言俱是一怔。
“当真是巧了。”阮苓拍手笑道,眼波在二人之间流转,“我瞧着二位郎君,品貌才学原就不相上下,如今连箭术都这般相当。”
她忽然转向沈支言:“这可难为姐姐了,两份彩头该赠予谁才好?”
沈支言睨了她一眼,心知这小丫头又在作怪,便道:“既如此,你赠一份,我赠一份便是。”
“我才不送呢!”阮苓看向沈支安,“二哥哥得了次名,我的彩头自然要留给二哥哥。”
阮苓这丫头分明是在耍赖,沈支言却也拿她没法子。抬眸望去,但见表哥与薛召容虽赢了比试,面上却不见喜色,反而一个比一个神色冷峻,只默不作声地望着她,目光灼灼得教人招架不住。
沈支言绞着手中的绢帕,一时犯了难。她身上只带着一个绣好的荷包,这该如何分送?
正踌躇间,表哥何苏玄已含笑上前,温声道:“妹妹不必为难。这些年我得的荷包还少么?今日这彩头让与薛公子也是应当。”
他眼角含笑,语气洒脱:“待你日后绣了新的再予我也不迟。”
这话说得极是体贴,倒显得格外大度。只是那“日后”二字,却莫名教人听出几分怅然。
沈支言自袖中取出那方绣着海棠花的荷包,放在表哥手中:“我身上也没什么稀罕物件,既然表哥赢了,这荷包便赠予表哥罢。从前送荷包,今日还是送荷包。”
何苏玄眸中霎时漾开笑意,指尖摩挲着荷包上细密的针脚,笑道:“到底是妹妹最疼我。”
她话音落下,却见沈支言已转身走到薛召容面前。
她褪下腕间那串沉水檀木珠,莹白指尖托着深褐色的珠串,轻声道:“这手串是幼时随母亲去寺里祈福时,一位老师父所赠,说是能消灾解难,今日赠予薛公子,惟愿公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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