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望向他,乖巧地唤道:“皇兄。”
魏珣垂眸睨着她,表情看不出喜怒,嗓音低而平淡:“怎么不直接来求我。”
“沙灾严峻,我不敢随意打扰皇兄大事。”
男人的目光深不可测,萧棠心头纷乱,生怕被他看出些端倪,别开脸,柔声岔开话题:“吴年今早才说皇兄会回来,我原本想去过坤宁宫后再出宫等着。皇兄送来的东西,我都已经按吩咐穿戴整齐……”
魏珣松开手,意味不明地低嗤了声:“脱了。”
车厢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的命令从来不说第二次,也不需要说第二次。
无论再荒唐,她都只有照做的份。
绯红迅速自脸颊攀上白玉似的耳朵,哪怕已经不是第一回,萧棠此刻仍旧羞到了极点,指尖缓缓搭上衣襟,半晌没解开,止不住地发颤。
悬着的灯挂摇晃,烛光净如银,照映着四下陈设。入眼处皆雅致清淡,不沾染半分生人气,唯有从雪白毡毯上长出的这枝海棠沾了露水,娇艳欲滴。
潇湘殿一向用度平常,萧棠不想引人注目,哪怕魏珣赐过她许多绫罗绸缎,她平日所着衣裙依旧都只是普通的料子。
谁也不会想到那层层素锦下的小衣会暴殄天物地用鲛绡纱织成,一尺千金的稀世纱帛柔软地贴着,隐约透出晶莹剔透的白。
马车外风雨肆虐,声响嘈杂,马车内,与她本该有云泥之别的男人衣冠楚楚,闲适倚着背靠,指节抬高她的下巴,视线往下一寸寸扫过那片雪腻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