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妳一直在看我？”雷骁“破门而入”后，一眼就看到自己来到一处烧焦的废墟，有一个陌生人独自在此。

    不需要再做多余判断，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她立刻用“场面调度”瞬移至陌生人身后，再用同一能力将其限制在原地。

    “妳是谁啊，”雷骁把陌生人转过来正对她，“难道是门哲？”

    陌生人正值壮年，身穿衬衫皮鞋，简洁干练。

    “门哲？哦，她是旅馆老板。不过，我只是一个服务员。好像是很久以前，旅馆被大火烧了，我自那时起，就不知为何徘徊于此。我什么都不知道。”陌生人眼神迷茫。

    “妳觉得我会信？”雷骁鄙夷，“别小看我对表演的鉴别能力。焰流是人为设定的角色。芙忒和妳都有自己独立意识。妳不可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别把自己摘出去。”

    她是个导演，本就对她人表情神态十分敏感，还有“演员指导”这个异能助她精益求精。

    副本里遇到的三个角色，焰流、芙忒、陌生人，如果从常规观察力看，她们都没问题。但雷骁能看出焰流有表演痕迹，以及暗藏在流畅表现下略微的机械感，可能是傀儡，可能是幻觉，总之是个常规角色。但芙忒和陌生人不是，是自主角色，在副本里显然是重要存在。

    “对表演的鉴赏能力啊。”陌生人品味这段话。她不再装无辜，没因被抓住、被揭穿而慌乱，很是镇定，“焰流是我随便捏的幻象，不过把妳们骗出去足够了。哦，也别小看我对幻象的鉴别能力，妳制造得太蹩脚了，伪造的‘妳’太粗糙，我能看出不对。”

    “妳承认了妳就在幕后操控一切。”雷骁明白陌生人所说是之前和焰流战斗的时候，“特效”被识破的事，知晓对方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她。

    雷骁回顾一遍战斗细节，确认道：“所以也不是焰流会‘刷新’。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在攻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是幻象在刷新。”

    “没错，以假乱真的幻术，连战斗的感觉都能模拟。”陌生人很快捕捉到一个词汇，“‘我们’？为什么芙忒不能是幻象。她可能只是个更高级的幻象，成功把妳蒙蔽。”

    “妳又在引导我猜忌。”

    “没有这种可能吗？”

    “我相信我的判断。”雷骁冷声道，“妳还没说妳到底是不是门哲？还有，妳之前不肯说的，门哲是真凶的故事也可以讲了。”

    陌生人想保持沉默，雷骁加重按住她肩膀的力道，她才点头承认。

    至于“门哲是真凶”的故事，她避而不谈：“何必执着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这样，我送妳出旅馆，妳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去管这里的事。我看妳战斗力不高，幻术能力更是在我之下，不要因为刨根问底让自己陷入险境。”

    “妳要是能让我陷入险境，怎么这么久还在我手里？”

    门哲忽悠：“真的？也许妳自以为抓到我，实际还在走廊里。”

    雷骁威胁：“少废话。干脆我杀了妳，自己编个合理解释算了。”

    “不，等下！”门哲眼神闪烁，“同伴！妳的同伴不管了？”

    “什么我的同伴，芙忒？”雷骁疑惑。

    “不是芙忒。是一个穿着风格和妳很像的人。”

    穿着风格？现代的穿着风格？和雷骁一样进入副本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妳的熟人，起码看看吧。”门哲强行找理由。

    看看是谁也行，到时候出副本，可以尝试在现实里接触，也许这是个认识其她异能者的机会。

    “妳制造幻觉把她形象给我看一下。”

    “……”门哲有点维持不住笑容。

    雷骁顿悟：“呵，妳在这里没法制造幻觉？只想着东拉西扯，暴露了啊。”

    突然，雷骁想起，进副本之前，那个被她骗过的冷峻青年。

    是她吗？

    雷骁制造幻觉，给出十个人像，其中一个包含那个青年。

    “说，进来的是哪一个？”

    “右边数第二个。妳们认识吗？”

    “与妳无关。”确实是她。

    不过，知道是她就行了，雷骁不会在副本里找她。只要她还活着，副本没法实际伤害她，如果门哲真是维系副本的关键，消灭门哲后副本自己会消失，她也会回归现实。

    打探对方的经历，可以等出去以后再说。

    门哲迟迟不说真相，要不然直接杀她通关副本，事后再拼凑故事。

    雷骁感受到按住门哲肩膀所传来的，活人的温度和触感，心中有点犹豫。

    她正要想一个让自己心理负担小一点的杀人方法。

    门哲忽笑：“为了拖延时间，暴露了一点东西，没关系。”

    一瞬恍惚，猛地回神，雷骁又回到了最初那个房间。

    门哲声音传来，她还是喜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