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茶庄规模不小，收益多能惠及一方百姓，自觉也算为江山社稷分了忧呢。”

    “哦？”李山泽眯了眯眼睛，“皇叔的茶庄……想必人力不少。”

    李崇瑆笑而不语。

    李山泽似乎想到什么，忽然道，“今年早些时候，南方闹了水匪，不知皇叔是否知晓？”

    李崇瑆颔首，“今年南方水去得晚，一些擅长凫水之人便凭借水势危急打压过路商船，很是嚣张。”

    他说得头头是道，太子殿下也慢慢地点着头，“南边一县令上书朝廷，那奏折三天便到了父皇面前。父皇知此事危急，便派了秦王殿下去剿匪。不到半月，匪乱皆平，秦王班师回朝。”

    “下情上达，是吏治清明的体现，”李崇瑆道，“陛下治国有方，秦王雷霆万钧，是国之幸事。”

    李山泽没接他的奉承话，直接道，“本宫想知道，皇叔在其中出了几分力？”

    李崇瑆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聪慧，”他怡然道，“小王不过让那县令的奏折多乘了几匹快马，助他早点将诉求呈递给陛下罢了。”

    “那那些水匪呢？”李山泽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李崇瑆微敛了一下笑容，“一些不规矩的流民罢了，殿下何出此问？”

    “皇叔，这就是你不坦诚了，”李山泽抿了一口茶道，“父皇出身南方，自他登基以来，南方是旱也好是涝也罢，几年没闹过匪患了？今年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不痛不痒的，恐怕不全是因为天灾，还有人祸吧？”

    “殿下……果真有陛下之风，”李崇瑆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改口了，“陛下也有如此猜测，小王其实跟陛下认过错了，那批水匪，是小王监管不力所致。”他看着李山泽的脸色，继续娓娓道，“但实际上——”

    “实际上那是你故意放出来想试试秦王在南方能施展多大的手脚，”李山泽打断了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有了结果后，你就能以此展开布局，实行你说的‘为今之计’了——容本宫再问一句，你的为今之计是什么？”

    李崇瑆轻飘飘地说了仨字，“清君侧。”

    林郝在外间听得背上毛毛的，转头看向那大师，试探着问，“他们没有避着人吧？不会灭口吧？”

    折玉本来还在面无表情地履行赌约，抬头看向表情一言难尽的玲珑谷主，想了想道，“你可以说你才刚到，什么都没听见。”

    林郝有些崩溃，“我还不如现在就偷偷走呢。”

    他算是大概明白了，文王本来有个什么计划，想设计太子，但是设计不成，便改成拉拢了。而太子好像也有什么算盘，被设计了竟也没对文王横眉冷对，于文王对秦王以及那塞北魏家的揣测也没有明确表态，半天下来，倒像是真要入伙的样子。

    林郝揉了揉自己能传音千里却听见小半些皇室密谋就有些疲惫的太阳穴，脑海中十分明晰地浮出一个念头：这俗世的浑水，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