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从未发生。
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河底,贪狼仍站在岸边,看那叶扁舟在粼粼波光中化作剪影。
鸣雀忽然拽他衣袖——船尾系着条褪色的红绳,正是当年少年们结拜时,春蝉手腕上那根。
“他不认我们……”鸣雀的声音发颤。
贪狼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发现剑穗不知何时被换了段新绳,打结方式与六十年前春蝉给他包扎伤口时一模一样。
夜雾升起时,对岸亮起盏孤灯。
有个戴斗笠的身影长久伫立,像座无字的墓碑,孤独又苍凉。
贪狼突然想起那个雪夜,正是大爆炸的那个雪夜。
春蝉把最后半壶酒让给他时对他说了一句话,“活着的人要替死了的看明天,而我不会死,却也不会活。”
月光照亮贪狼眼角的细纹。
六十年前没能看清的脸,如今终于在此刻的沉默中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