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夫子闻言轻挑了下眉，眸中笑意更深：

    “不知公子想问些什么？”

    许惊欢眉眼低了低，唇角微勾，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思念：

    “夫子是我朝第一位女性教师，不仅开创了女子传道受业的先河，还开办了数十所女子学堂，并说服天子采纳女子入朝为官的建议。在下很想弄明白，夫子此举，是为天下女子，还是为天下？”

    女夫子眼神停留在他身上一瞬，开口问道：

    “公子以为是哪一种？”

    许惊欢朝前走了一步，说道：

    “依在下之见，夫子此举，是为天下。”

    女夫子笑了，眼神扫过长亭里的学生们，其中男女皆有，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

    “我做这些，是为女子，也是为天下。”

    她转头看向许惊欢，没有从对方神色中看到惊讶，反倒是看出了点果真如此的意味。

    没有多想，她接着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世间所有皆为众生所有，众生平等，那么男子所享有的与要付出的，女子不也应分得一份吗？女子中不乏博学多才之人，如此良人被拘泥于深闺之中难免可惜，不若会于朝堂之上，谏言于圣听之间，岂不妙哉？如此，女子自强，国则更强，天下女子为天下，不是更能壮大我们的国家吗？”

    女夫子看向她的学生们，见他们一副心神领悟的样子，不禁点头道：

    “总而言之，我创立这些学堂，不是为了挑起男女之间的纷争，也不是想要动摇什么根基，我只是想，给每一个人，不分男女的每个人一个学习的机会，多一份机会，未来的国家，未来的百姓就很可能多一分依靠。国是大家的，人人都要为之努力不是吗？”

    学生们明白的点着头，女夫子转身看向许惊欢，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公正二字，公正的享受机遇，也公正的付出责任。公子，不知你现在可否理解我了？”

    许惊欢点头，眸中钦佩快要溢出来，方才女夫子侃侃而谈的身影与过去重叠，让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回他刚到鬼界的第二年，往昔重回忆，唯余叹息。

    他不再多想，恭敬的行礼道别，走到池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师父……”

    他喃喃道：

    “师父还是师父，一点儿都没变。徒儿定当谨记师父教导，将公正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