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17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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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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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糯米里拌着菌菇、火腿、干贝、栗子,吸收了鸭子的汁水,油润浓香,果然美味。”

    她前世自幼练习芭蕾,钢琴十级,虽然文化课也没落下,却是实打实的艺术生。舞蹈生最怕长胖,从来不敢多吃,这辈子倒是圆了光吃不胖的愿望。

    在沈望尘和王宥川惊讶的目光中,钱浅吃光了那四分之一份八宝鸭,还回敬过去了一个鸭屁股。

    “你最爱的凤尾,尝尝王府厨子的手艺,能否让你满意?”

    “还是你最了解我。”

    沈望尘神色不变,笑眯眯将鸭屁股塞进嘴里,细细品味后道:“嗯!还得是王府的厨子,才能把这凤尾做得如此喷香味美!”

    王宥川本来已经吃饱了,看二人你来我往的,硬生生又把自己看饿了。让徐祥重新拿了碗筷,夹了口鸭子送进嘴里,慢慢咀嚼良久,视线狐疑地扫向二人:不就是普通的糯米鸭子么?说得跟凤凰似的!

    下午的任务,就是陪二人去欣赏字画。

    装潢典雅的楼阁高高耸立,踏入店中就能闻到四溢的墨香,文人墨客们踱步其间,挑选着心仪的笔墨纸砚。

    满脸热情的中年人迎上云王和沈望尘,引着二人径直前往楼上。

    檀木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墙上、书画架上错落挂着无数山水长卷与花鸟册页,还有诗词歌赋、山水花鸟的折扇,扇面上的墨色浓淡相宜。正中博古架上,浅青瓷瓶里插着几支枯荷,显得意境悠远。

    中年人将云王和沈望尘交给一位清瘦老者,转而下楼去了。

    老者没有中年人显得热情,但言谈举止文人气息盛浓。他又引着一行人上了三楼,说着近日得了哪几位大家的字画。

    三楼是雅座,竹篾编织的帘子隔开一张张矮桌,边缘坠着铜铃,掀起时叮咚轻响。

    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前,对着一幅画低声讨论,桌旁的茶炉噗噗吐着热气,紫砂壶嘴飘出袅袅茶香。

    安排好两位贵客的位置,老者离去。

    很快有店员送上茶炉、茶壶。茶刚沏好,老者便带着大小不一的几个木匣子回来。

    他用湿帕子净了手,又用干帕子彻底去掉湿气,这才从匣子里捧出卷轴,缓缓展开。

    钱浅不懂书画之道,但卷轴两端的玉轴头泛着柔光,明晃晃的彰显其身价不菲。

    沈望尘轻抚下颌赞其线条飘逸,王宥川称其笔触舒展,似要从纸面上逸出。

    钱浅心中咋舌价格,一边努力记录那些华丽拗口的辞藻,一边在心里懊悔: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做个书画名家呢?尤其是书法,写字就行,比吭哧瘪肚编话本子可容易多了!死之后字还能更值钱,那多给绵绵留点存货不就好了!

    失策啊失策!

    待耗到日头西斜,二人总算尽了兴,吕佐、徐祥各自抱着几卷书画分别装进马车。

    钱浅也解放了,向二人行礼:“若无旁的事,小人便先告辞了。”

    王宥川点了下头,待钱浅要转身时突然又叫:“哎,你还没说,你的酬劳如何算呢?”

    钱浅直言道:“沈望尘已替王爷付过酬劳了,王爷无需挂心。小人定会竭尽全力让您满意。”

    沈望尘眉心微蹙,又朝她投来不满的目光。

    钱浅心说:你不是想跟他拉近关系吗?让他觉得欠了你个人情不是正好吗?

    她不懂,也懒得去搞懂他们之间的复杂往来,转身告辞的干脆又利落,都没给云王开口的机会。

    王宥川呆愣地问沈望尘:“她一直都这德性?当真清高狂妄!”

    沈望尘尴尬地笑说:“啊,是,文人都是这样迂腐又傲气的,还要靠你多包涵!”

    “无妨!有真本事的才有傲骨,本王肚里能撑船,包容得起。那些为了钱财放弃尊严的,也不配做我云王府的门客!”

    今日下来,钱浅行事低调内敛,守规矩懂礼仪,言谈举止颇有名家风范,王宥川十分满意。

    他话音一转,又说:“不过已经麻烦表兄帮本王请来了人,又怎好再让表兄破费?表兄说个数,本王立即叫人送府上去。”

    沈望尘亲昵地去揽着他的肩,“你我兄弟之间,说这话不是见外了?我与逍遥是挚友,她哪会跟我要钱?不过是只身在京无依无靠,得我照拂一二,来表谢意罢了。宥川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表明是人情债,王宥川就不好估价了。

    见王宥川面色迟疑,沈望尘目的达到,立即岔开话题:“听闻天福酒楼来了个新厨子,手艺着实不错,咱们兄弟一起去尝尝?”

    王宥川应道:“那是自然。这顿可必须让本王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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