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指标，喏，”沈钦清指了指入口处的计数器，“你真的很厉害，那些人怎么那么喜欢听你说话？我和沈钧灵在的时候，很多都是远远看一眼就走掉了。”

    被沈钦清夸，明昧挺高兴的，说：“大概是......工作经验吧，需要的话我可以再来帮你。”

    明昧绝不是闲得没事做，但是看着沈钦清高兴的样子，就是忍不住作出承诺。

    听到明昧的话，沈钦清笑得更开心了。

    伴随着《回家》的萨克斯音乐，明昧和沈钦清和无数的布展者一起，顺着高高的宏伟的楼梯，离开了背后的灯火通明，走进了夜色中。

    那年夏天，天热得晚。

    立夏节气都过了半个多月了，杭州的夜竟然还有几分湿润的凉意。

    天气预报的雨并没有来。天空飘着薄薄的一层云，城市的夜空还能看见几颗星。

    熙攘的人群散开。两人之间的静谧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

    明昧自然有着不让话掉下来的能力，但也知道人和人相处不是话越多越好。直到观察到沈钦清有些局促，主动开口：“想喝什么？”

    “嗯？”沈钦清一愣。

    “刚才说的，看了你的照片，要请你喝酒，不对，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没吃，我倒是不饿，你想吃什么？”

    “我也不饿。”

    关于吃什么，推脱了几个来回，最后决定是边走边看。

    沿着这条路向南一直走，就能走到北山街，也就到了西湖边上了。

    “先走到西湖边再说吧。”

    “没问题。”

    肩并肩走着，两个人都带着笑，偶尔看对方一眼，又赶紧把视线转走，看着前方的路。

    但氛围又是轻松的，让人脚步都轻快。好像随便说什么话题都可以。

    明昧问：“你平常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讨厌吃的东西吗？”

    “我啊......”沈钦清认真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也没有特别讨厌的，我们家没人下厨的，阿姨在的时候做什么吃什么，饿不死就行。”

    听着沈钦清用没心没肺的口吻说着自己的家事，明昧觉得她小小的很可怜。

    沈钦清哈哈大笑：“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好像我被风吹一吹就吹死了。”

    明昧被她逗得扑哧一下笑出来。

    走到了北山街，两个人走到西湖边上，沿着湖慢慢走。

    “你呢？”沈钦清问。

    “嗯？”

    “你喜欢吃什么？或者不喜欢吃什么？”

    “我啊......喜欢吃热乎乎的，有汤的东西吧。”

    “那是什么？”

    “比如粉，汤面之类的，”明昧想了想，“大概因为我老家小时候冬天特别冷，下了晚自习到家，我妈总给我煮一碗带汤的面，吃了就很舒服。”

    “你是哪里人？”

    明昧说了一个北方的二线城市。

    沈钦清愣了一下，明昧说了省份，她才恍然大悟。

    “冬天会下雪吗？我还没见过雪。”

    “会。但杭州也会下雪吧？”

    “薄薄的，和北方那种雪肯定不一样。”

    “如果想看特别大的雪，可能还要往北走，去东北，甚至到俄罗斯，我之前出差去过俄罗斯。”

    沈钦清想着远方，无比钦羡：“俄罗斯是什么样的啊？”

    明昧边回忆边说：“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冰封起来，有一种......世界另一面的静谧。很安静，非常安静，能听见下雪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和沈钦清在一起，在这个有些潮湿的南方的夜晚，只是说起俄罗斯，明昧就能十分真实地想起在俄罗斯时的感觉，体感，听觉，一瞬间都活了过来。

    “下雪是什么声音？刮风吗？”

    “不是，不刮风才能听见下雪的声音......是那种，”明昧想了想，描述说，“那种铮铮的声音，像是琴弦在高空中迸开。”

    明昧的语言仿佛有种力量。沈钦清似乎正处在明昧描述的那场大雪之中。

    “好想去听听那种雪声。”沈钦清说。

    “有机会......你也可以去。”明昧差点就脱口而出，有机会一起去。才第二次见面，就总想和这个人约定将来一起做的事情。明昧担心唐突，不断在本能和理性之间调整着。

    沈钦清看向明昧：“你还会去吗？如果有机会。”

    明昧看着沈钦清漂亮的眼睛，点点头。

    “要是有机会能一起去就好了......就是，可以结伴旅游。不过要等我申请完学校才能考虑这些了。”

    “申请？”明昧问道。

    话题已经转向下一个，但是明昧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两个人去俄罗斯旅游的话可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