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清拉开帘子,请明昧进去。
拍摄区域内,只有一面镜子。
沈钦清则钻进银色的箱子里,隔着一层夹板,沈钦清说:“这个空间其实参考了西方忏悔室的设计,但是面对的不是牧师,而是镜子,你随意就好,第一次拍摄哦,三——二——一——”
这个时候相机会对着镜子拍摄,形成照片的左边一半。
明昧并不是善于拍照摆pose的人,本能只是很自然地正视着镜头。
沈钦清说:“第二次拍摄,三——二——一——”
明昧想着要有一点变化。随着沈钦清的“一”喊出口,只是移了一下视线。
拍摄完成后,沈钦清就在银色的箱子里操作,不一会儿,就举着照片走了出来,视线始终落在照片上。
明昧走近,问道:“怎么样?”
“你为什么会看向另一边呢......”
照片上,镜中的明昧直视着镜头,镜子外的她则随意地看向镜子的另一边——仿佛那边不是近在面前的银色帘子,而是无尽的远方。
明昧看起来若有所思,眼神中似乎又有种无比坚定的东西。
沈钦清问:“你当时在想什么?”
明昧:“......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不会摆pose而已。”
沈钦清抬眼,认认真真盯着明昧:“很多下意识的动作会暴露人的内心的潜意识,这也是我办这个展想要观察的一点。”
明昧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沈钦清眼睛一眯,缓缓靠近明昧。
明昧脑海中浮现出格子说的“小狐狸”这个词,有点紧张。
然后,沈钦清后退一步,说:“我不知道,但照片我要先留下,我要好好想一想。”
说完,从储物柜里找了个小贴纸,把照片贴到了照片墙上。
明昧注意到,沈钦清本来把她的照片放到靠中间的位置,犹豫了一下,贴到了靠边的位置。
她的下意识又是为了什么呢?明昧想。
是不是照片的效果不好。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抛到脑后了。
她观察了一会儿照片墙,经沈钦清提醒,她发现大部分拍摄者的视线都看向镜子或镜头的方向,没有人看向帘子那一边。
“对了,你拍了吗?”明昧问沈钦清。
“我的呀,”沈钦清嘿嘿一笑,“你想看呀?”
明昧明确感受到,这位小狐狸又在设套了。不过她愿意按照她的设计往前走。
“想看。”
“那可不能白看。”
“需要做什么呢?”
沈钦清像是早就想好了:“今晚请我喝酒吧。”
“没问题。”
沈钦清这才蹲下来,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嫌弃地把一张照片扔回去——明昧猜测是沈钧灵的照片——把另一张递给明昧。
照片上的两个沈钦清,眼睛都直勾勾盯着镜头。一张故意耍酷,另一张古怪中带着魅惑。
她比起大多数参与者来说,更有镜头感。换句话说,更在乎镜头的存在。
明昧看着照片,又看了看眼睛亮亮的仿佛等着她点评的沈钦清,这才注意到,沈钦清有一双十分标致的桃花眼。桃花是形,而沈钦清还有她独有的神,聪明,狡黠,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
对视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
对视了几秒钟后,两人连忙把视线错开。
明昧把视线转回照片上,沈钦清则故意四处看看,问:“拍得怎么样?”
“特别好。”
“有多好?”
“想带走。”
“带走照片还是带走人啊?”
明昧抬眼,正对上沈钦清眼里的狡黠。定了定神,说:“人不是已经定了要带走吗?等会儿请你喝酒。”
沈钦清嗤嗤笑了出来。
明明才第二次见面,这种玩笑、调侃,却非常自然。
明昧忽然想起一句话:一见如故,再见如初。
这一届展的主题是“探索·互动”,明昧快速在展馆里看了一圈,在明昧心中,在场的没有比沈钦清的创意更好的。
沈钦清要去厕所的时候,明昧答应帮她看场地。
有人好奇驻足,明昧便自然而然介绍起展览的形式,并与观众探讨对这个设计的理解。
等沈钦清回来操作相机时,她的展位前已排起了队。
忙了好一阵子,八点半,散场的音乐响起。展方开始收摊。
沈钦清一边收拾,一边说:“有你在真好。”
“嗯?”
明昧也在帮忙,递给她封展台的帆布。
“这个展最后要评奖的,客流量和参与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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