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她刚才的视线,应该就是看向自己的。
沈钦清会想,她刚才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为什么看向我,又为什么把视线挪开?
只是一眼,就对一个人有复杂的感受。
她呢?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身边那么多人,她还会再看向自己吗?
沈钦清不愿被人看透自己的目光。她坐在吧台的位置,不动声色观察着明昧。
Rowan有个头发染成粉色的寸头主管,按拉圈的话说,“是个t”,经常能在和客人的合照中看到她,几乎是Rowan的“地标”了。
每次,明昧稍稍示意,粉色寸头就会注意到她的需求,第一时间冲过去。
她们是一对吗?
不像。
她点了两次酒,一杯尼格罗尼,一杯干马。酒量应该很不错。
她在舞池跳了两次舞,第一次是被她的朋友叫过去的——后来沈钦清知道那个是格子。
她们是一对吗?不太像。
第二次,她主动陪她们那桌有点害羞的女孩子一起跳。
她跳得很好。只是随着音乐自然地摇晃身体,就很容易锁定人群的视线。
和另一个关系好的短发女生是一对吗?沈钦清当时不太确定。后来沈钦清知道了,那个是真一。
虽然笑盈盈的,但是又有一种距离感,好像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越是亲和,越有一种出尘的感觉。
这里的人,有的在寻找,有的在炫耀,那个女人却不属于任何一类。
过了一会儿,明昧在舞池被人缠上了。
她带着有些害羞的女生跳舞,女生正渐入佳境,突然,一个举止明显在刻意模仿油腻男的女生介入她们中间。
害羞的女孩有点懵。
油腻女——沈钦清心里给人家起的绰号——试图和明昧跳舞,明昧后撤一步拉开距离,笑容不改,但是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油腻女没有放弃的意思,忽然拉住明昧的手往吧台的方向走,嘴上说着:“我请你喝酒。”
沈钦清心想:主动不是这个方法啊,这已经算骚扰了吧?
明昧拽了一下手,没拽动。无奈地看了看卡台的方向——朋友们玩桌游玩得热烈,又看了看吧台的方向——粉头发调酒师不在。
但是,沈钦清看出来,她并不是试图“求救”,反而像是确定自己的朋友还没有注意到,松了口气。
用力把手抽回来,她说:“真的不用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然后转身去找站在舞池中央不知所措的女孩。
沈钦清心急,心想:这位姐姐有点过于得体了。
一口气还没松,就看到那个油腻女又跟了上去,伸手摸向了明昧的腰。
那个瞬间,沈钦清的行动快于思考——
“......你谁呀你!什么意思啊你!”
这话并不是沈钦清说的,而是油腻女对沈钦清说的。
沈钦清跳下吧台前的高脚凳,几个大步,坚定挡在了明昧和油腻女之间,一言不发,不满地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