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清奇怪地看了看自己。
穿着一身潮牌,T恤和牛仔裤上全是夸张的破洞......怪不得刚才妈妈说穿得像要饭的。
“小姑娘,你不是离家出走吧?”
“......不是。”
司机输入了沈钦清的手机尾号,发现目的地竟然在上海,夸张地惊呼出声。
“我做完这单还想回家呢!”
沈钦清说服他:“做这一单,你明后天可以一直在家。”
直到沈钦清答应会另付高速费,司机才死心一般向上海进发。
目的地,Rowan。
Rowan也是沈钦清和明昧相遇的地方。
决心接单后,司机态度倒也不错,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毯子。
快要驶离杭州时,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沈钦清两眼:“......你真的不是离家出走吧?”
“......不。”
“这一趟要好几百吧?”
“......嗯。”
“你去上海干什么呀?”
眼看着司机越聊越起劲儿,沈钦清破罐子破摔,胡言乱语:“找我爸。”
“找你爸爸呀?去做什么呀?”
“捉奸。”
司机:......
车内如沈钦清所愿,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司机说:“小姑娘先休息会儿吧,捉......你爸的话,估计一晚上也睡不好咯。”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沈钦清确实困倦。裹上毯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很快就浅浅地睡了过去。
在高速路上行驶时,很长一段时间,沈钦清充耳只有落在车顶的劈里啪啦的雨声。车内的冷气仿佛给窗外的雨也降了温。半梦半醒之间,沈钦清仿佛又回到那场冷雨中。
难以抑制地在梦境中下坠时,司机的声音拉回了沈钦清:
“小姑娘,快到了。”
虽然已过午夜,但是车外的世界无比明亮。这是上海夜生活最丰富的街道之一,年轻人聚集地,临界店铺灯火通明,种类非常多元。虽然店铺换了几茬,但是街道依旧。路边人群熙熙攘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拎着酒瓶,抽着烟,聊着天。
向司机道谢,沈钦清下了车。地上湿漉漉的,但是雨势小了很多。
在这样的热闹中,沈钦清生出一种踏实感。
Rowan就坐落在这条街一栋建筑的二楼,兼具客流量和隐私度,已经是拉圈的“朝圣地”了。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各方面监管越来越严,对外宣称是“女□□”。每周一闭店,但可以给老客户包场。
沈钦清站在路边,看着Rowan粉紫色的霓虹招牌,忽然有些茫然。
她在吗?自己要怎么进去?见到她又如何呢?
“沈钦清,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如梦魇一般,再次浮现。
七年前,沈钦清在Rowan遇到了明昧。
那也是沈钦清第一次来Rowan。那个时候的沈钦清,没有了高考的压力,人生好像就是突然进入了一个“间隔年”,即将迈入一个新阶段——仿佛可以把过去的一切都抛下,一切都是崭新的。
秦素在上海上大学,陪着沈钦清一起来“见世面”。
从门口,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一路上,见到了形形色色各具魅力的女生。自然而然的对视,友好的笑容——沈钦清也会回以微笑。二楼通道的尽头就是Rowan。抽烟的女孩子在门口,吐出烟雾时会朝向没有人的地方。有人主动帮她们拉开门。昏暗的环境,右手边是吧台,一个个小圆桌围出一个小小的舞池。音乐渐入佳境,不过还没有人去跳舞。
会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在这个属于女性的世界,沈钦清觉得眼前的每一个人都牵引着她人生的一种可能性。
沈钦清后来和秦素聊起那一晚,秦素没什么印象。即便走在同样的路上,即便是好朋友,她们看到的风景也不一定相同。沈钦清记得秦素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她当时开始尝试微商,每天抱着手机赚钱。
站在吧台边上,隔着舞池,沈钦清一眼就看到对面的卡座边上的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
两人的第一眼,就是对视。
沈钦清其实不太擅长和人直勾勾地对视,但是偏偏,和那个人的视线之间就像有钩子一样,死死地锁定了几秒,才彼此错开。
几秒钟的时间,沈钦清的脑海获取了不少信息——那一桌应该不全是熟人,那个黑裙的女人明显和身边人更熟悉——社交距离更近。但是对谁都很热情又得体,好像和谁都能说两句。
黑裙子的女生就是明昧。后来,沈钦清知道,她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李真一,一个是格子——陈雨格,她从大学就认识的最好的朋友。
吧台这边没什么人,灯光也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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