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没有任何遮掩。军队上下早就传遍,训练的士卒心思浮动,难道今天能吃顿大干饭了?
辛滞留在了雁门郡。
巧合的是,辛送粮食的第二日,监军送来了邯郸拨下来的粮食。
监军不以为意,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语气轻慢:“将军,大王感念您许久,特意为您送来了粮草,还请将军受令,使人来拿粮草。”
司马尚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身后李牧亲卫更是气愤不已。
监军背后的粮食不过二十车之熟,有亲卫拿剑划开粮食袋,袋中栗米与沙砾掺杂,亲卫拔剑,剑尖抵在了监军的脖子上,“你们,欺人太甚!”
“住手!”
护卫监军的甲士和李牧齐齐出口。
监军拿手推开剑尖,没管自顾自以下犯上的李牧亲卫,阴阳怪气地看向李牧,“难道将军真有反意?”
李牧呵止亲卫:“刀刃当指外敌,非同胞也!”
在监军的哼笑中,亲卫不情不愿的收回剑,退到李牧身后的队伍中。
李牧请罪:“此番是我教下之过,还请监军不要计较。”
监军胡子动了动,“将军,收粮吧。”
“将军!”
在身后众多悲愤,泛着凶光的眼睛注视下,李牧平静地收下粮草。
李牧的亲卫都是从军中挑选的拼杀得最狠,最不要命的一批人。亲卫眼眶发红,凶戾尽显,“将军,监军是在折辱你。”
李牧:“我们今日宰牛,好好吃一顿。你们也去!没有我的命令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知道吗?”
亲卫跪在地上没有动作。
李牧声音沉沉,“知道吗?”
“……遵将军令。”声音像是硬挤出来的。
深夜,李牧独坐在自己的军帐中,缓缓擦拭陪了自己度过十三年时光的青铜剑,喃喃自语:“三军饥馁,何以守土?”
案几上放着两个东西,一个是赵王赐下的玉佩,另一个是辛递来的信物,一个五官超大四肢短矮的木质鹿形木雕。
辛每天来军营游说李牧,即使李牧态度模糊,辛也不着急。得空和训练的亲卫打了一架,辛和军队的尖子兵瞬间熟悉起来。
司马尚对沉默不语的李牧说道:“这是个从军的好苗子啊!”
一周后,李牧终于收下了辛送来的粮食。
*
赢子异为博华阳夫人的好感,改名为子楚,意在记住华阳夫人的楚国血统。三年时间,子楚在秦国朝堂上安稳脚步,和安国君的另一位庶子公子傒斗得不可开交。
稍稍站稳脚步,体弱的子楚终于有精力关注自己远在赵国的唯一子嗣——嬴政。
他在桌案前止不住咳嗽,春夏之交最容易得风寒,子楚不出意外的病倒了。
公子傒能与他相争的原因之一就是子楚的身体。秦王担心子楚的体弱有碍寿命,短命国君,与国无利啊!
子楚的房间关得密不透风,他不耐烦的挥手:“去,把窗口开开。我不至于连这点风都受不了。”
看着子楚面色不虞,婢女只好乖乖的开了个窗缝,些许微风拂面。
他和旁边的吕不韦说道,“我只有一子嬴政。如今他已经四岁,也是需要启蒙的时候了,麻烦吕公为我儿找一位老师。”
吕不韦心中思忖,稍稍试探:“陆呦从小陪伴政公子身旁,她是个有才之人。”
在政治的历练下,子楚身上越发有威仪。他倚重吕不韦,但他身边可不能只有一个吕不韦,他的儿子也是。
子楚慢悠悠开口:“政儿需要兼听百家学说。”
吕不韦心下满意,陆呦确实在嬴政身边的影响力太大了。
他揖首深深鞠了一躬,“请公子放心。”
吕不韦派人找了找邯郸城中的名士。他挑了又挑,选择了一位叫作姬昊的野士。
此人文武双全,兼修法家。
且落魄得很,以教学开课为生,没有受到邯郸城中列侯的赏识,这说明他背后不会有任何别国势力。
干净是首要因素。
吕不韦的商道传消息极快,过去三年他给赵姬母子送了许多金银,以供二人生活。他将消息分别先后递给了陆呦和赵姬,
他得借此事看看陆呦的态度。
陆呦打开纸条,旁边的小萝卜头拉着陆呦的手臂想看,她顺势蹲下身,将吕不韦飞鸽送来的急信放到嬴政眼前。
三年时间,她发现嬴政早熟得很,也聪明极了。她笑着询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小萝卜头不到陆呦大腿,一副老成模样,“他担心你影响我。”
陆呦好笑的扯了扯一本正经嬴政的小脸,“你还知道什么是影响。”
嬴政气鼓鼓的说了句放肆,在陆呦为自己准备的小桌凳上背对陆呦坐下。
“就放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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