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三年时间已过。
春夏交界之际,院子内的枣树上的淡黄小花败了又开,陆呦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伏在四方桌上查看菱整理好的支出收入明细。
手边摆着个泡着花车的陶瓷杯。窗户半掩,调皮的阳光在杯子上打出绚烂的光彩。
菱在旁边拨弄算盘:“这个月盈利有上万金。琉璃果真暴利,即使在限制产量的情况下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菱是被陆呦叫来邯郸的。三年来,陆呦的生意慢慢铺开,账簿越来越厚。菱的数算天赋大发异彩,将所有数据整理得井井有条。
陆呦合上书册,笑的得意满满:“物以稀为贵。”
庄子外马蹄如雨,马匹嘶哑。陆呦脩得站起来,“看来是辛回来了。”
菱笑道:“终于回来了。”
两人说笑,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辛正指挥人搬运货物到仓库。注意到周围气氛有变,他锐利地看过来,看到陆呦和菱后开心得大力挥手:“阿姐,菱姐,我回来了。”
墨十二一身短打,从田地里匆匆赶来,脚上还沾着些泥土,“辛,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辛一把推开扑上来打扰他和阿姐叙旧的墨十二,“阿姐那里的新奇东西还不够你玩吗?”
自从他们搬来这个庄子,和蔺相如比邻而居后,陆呦拿出来的东西数不胜数。不说已经被墨十二盘到包浆的琉璃玻璃,还有坐起来很舒服的桌椅板凳。
单说她最近拿出来的耧车图纸,吸引得墨十二天天往田地里钻,每天拿着板子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陆呦路过听到些“力臂”“摩擦”的字样。吓得她赶忙加快速度,离开墨十二周边的学霸空气。
“瘦了!”陆呦上下打量辛,心疼地说道。她看着辛长成如此,面对辛总有股老母亲的既视感。
菱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搬完货赶紧去吃饭!”
搬运的大小伙子们齐齐欢呼起来。四人说说笑笑朝庄子里走去。
“可曾见到李将军?”
辛点点头,“李牧的眼睛很坚定,和白起将军一样。”
邯郸最近流言喧嚣,称李牧“拥兵自重、养寇自重。”赵王应该是信了这个谣言,以节省开支为由,送到边关的粮食越来越少。
出于需要,陆呦让辛带着粮食送去了李牧处。
辛带着将近上千的护卫,百辆牛车满载着栗米、腌肉以及药草,缓缓停在了李牧的军队驻扎处。
守在军营门口的小兵咽了咽口水。看到辛递来的麦饼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将军不允许。”
从队伍的令行禁止来看,李牧是个不亚于白起的名将。
李牧的副将司马尚跑了出来,一把打掉正垂涎粮食的士卒的手,瞪了他一眼,“好好看着这些粮食。”
没管士卒委屈的叫喊“我就看看”。
司马尚行了一礼,“我家将军想要见您,请随我来。”说着,看了眼辛身后几乎看不见尾巴的队伍暗暗吸气,这么大手笔!
怕是别有所图。
李牧也是这样想的。
李牧正带着手下士卒种地,像个种地好手。烈日高照,如果不是旁边的士卒提醒,辛完全没认出地里老农一般熟练的人会是李牧。
和见到白起一样,辛见到李牧的第一眼也很稀奇。
“拜见将军。”辛行了一礼。
李牧更是惊讶,他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豪放笑道:“果真是少年出英才,与我去帐中一坐。”
辛从善如流。
觥筹交错间,李牧突然发难,他按剑冷视辛,“商贾赂边将,依律当斩!”
辛不急不缓,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浆水:“粮食是赠守土将士,非贿权臣。将军可斩我,但请让将士饱食后再行刑。”
“没有图谋的粮食更让人心慌,我不能收下。若收下,我深夜难眠。”李牧眯起眼睛。
阿姐有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直言即可。
辛振振有词:“粮食赠予将军,一是我鸣鹿商行想要北上,去匈奴处行商;二是我们崇拜将军,将军以一己之力镇守赵国北部边疆,大败匈奴数十余次,守土安国,为赵国之矛。”
司马尚觉得辛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将军带着他们辛辛苦苦的戍边安民,结果天杀的赵王竟然缩减了给他们的钱粮,还需要他们镇守边疆,威慑匈奴。
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干的!
司马尚觑着李牧的脸色,将军,要不收了吧!
李牧盯着杯中荡起的涟漪,一圈两圈。他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职责,牧愧不敢受。”
李牧出乎意料的拒绝了白送的粮草,面对送走辛后司马尚不解地询问,李牧没有作答,反而领着司马尚巡逻起军队的训练。
辛大摇大摆的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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