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胖子兜着五百九十两银和一张巨额欠条,得瑟得不知怎么躺才好,在房里折腾了半晌不舒服,一定要出门到一楼赌厅去遛遛。大管事派的那两人首要任务就是不能让他再在销金窟里赌,好说歹说把他劝出了大楼,这时候天已经见黑了,原本不该在路上晃悠,但假胖子架不住这两人的热忱,几乎是被架着在街上走。
胡硕太胖,打不动架,输赢就靠一身肥肉的重量,整个人扑过去能压住对方,就算赢了,否则就只有挨着的份。
销金窟里的大力士很多,找两个来架着假胖子逛街完全没问题,这时候假胖子真心后悔一定要闹着出房门,背着一身赘肉在床上躺着真不舒服吗?还不是自己作的。
两人急行军般架着假胖子勇往直前,头也不带回的也不知走了几里路,突然之间三人被一群拿着棍举着刀的蒙面人迎面围住了。
那两人一看势头不对,放开假胖子,撒腿就对着豁口跑。
假胖子要用功夫就得露馅,要装胡硕就得挨揍,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跟着那两人撒腿就跑。
两队人一照面,话也没问,到底怎么个情形也不了解,就一队闷头逃,一堆闷头追,沉闷又热闹,暮色下远看诡异得很。
假胖子用胡硕的身手跑,又累又慢,撑着自己的肥肉边跑边喘气,没跑几步就被人从后一闷棍干得颤巍巍直晃悠。
打闷棍的一棍子下去自己手臂也跟着晃悠,心道这胖子肥肉多,还真经揍,换旁人早倒下了,他还象不倒翁,前后晃,就是不倒。
假胖子此时就像个球一般,吃了力往前跑,却没法倒,方才跑太急,也没问明白这些人是劫财还是要命,劫财还好,他就地一倒,身上钱财收刮一空,众人一哄而散,就完事了,要是这些人是来要命的,这一倒就完了,这时再问也晚了,只能直接试了。
胖子肚子太大,两只手臂要到眼前才能彼此够到,这时候也没时间用手摸碎银子了,抬起袖子使劲甩,袖袋里甩出什么是什么。
于是乎一两二两的银锭漫天飞,有些落地上,有些直接砸到追后面那些人的脸上。
蒙面狂徒起先以为是暗器,急着躲,再一看月色下银闪闪,仔细一辨,象是银锭,于是乎人也不追了,一堆人撅着自己的腚满地找银锭。
九十两银锭倒也捡了很久。
初起的夜色中看不真切,地上面白一些的碎石也被捡起来,混在了一起,捡银子的以为这次发了大财,四下里狂搜再找不到碎石银子了,抬头看才发现胖子不见了,连带银子不要锲而不舍追着走的两个领头人一同消失了。
一群人急忙四下找,找来找去,白胖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一堆黑瘦子,一个长得极是喜庆幼白的小娃子带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不言不语地拦着去路,月色下不知为何远远看到就觉着瘆人。
两眼线此时已逃回了销金窟,将路上遇袭一事原原本本告知大管事,大管事听了纳闷,他还没想好怎么收拾那胖子,这人就被人砍了,这死胖子究竟得罪了多少人?胡硕被人砍死就算了,要是欠条被哪个居心叵测的拿到了,去城主府告他一状,把胖子的死怪罪在他头上,那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想想不放心,派人出去沿途找胖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销金窟出了大批人,点着火把,大张旗鼓地找人。
这一找就找到了倒在黑巷子里的两俱尸体,胖子没找到,拦路的蒙面人也不见了踪影。
两俱尸体蒙着面,想来是那群人一伙的。
照眼线的说法,遇上近二十来人,持枪舞棒,个个气势汹汹,一照面话也不说就砍人,十分地不好惹,当时别无选择,只能扔下胖子。到底遇上什么事,这伙凶徒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上就跑了?
大管事琢磨不出个眉目来,只是觉得这绣景城不比以前太平了,有必要找个硬点子帮衬一下,于是就让人抬着尸体,深更半夜直接上城主府击鼓鸣冤去了。
遇到瞒不住、压不下的凶险事,告状一定要早。
这是宋元教他的。
这已是过完年销金窟第二次深更半夜来敲大鼓了,外加吕方寺青灯小院的惨案,每月两次,这谁受得了,夏流年差点没被吓出心梗来,穿戴好官服升堂,一看堂下躺着两俱尸体,心里一凉,这次是不是销金窟尸体装不下,直接搬这儿来了?一问得知这次才找到两个死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听堂下之人禀明冤情。听来人说到胡硕持着城主府的腰牌到销金窟炸吃炸喝,出老千骗赌注,销金窟忍气吞声听之任之,谁想兜里揣了太多银子,出门被人追着砍,现如今不知下落,心里就直犯嘀咕。
那胖子昨日来神叨叨说了一大通,说自己有办法破解人羊一案,但需城主府授以实权,以城主府当差名义出面,方便办事,谁想他竟然假借官方的名义去销金窟作威作福,也不知现如今这人是死是活。胖子自吹五湖四海朋友良多,故而博闻广见,一面千刀便是从一位出自蛮疆的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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