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岭安司会府钱司会趁李涉失忆,故意接近他?”苗芜春问道。
梅疏石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苗姑娘,你好像对大钱意见很大啊?”
李霈甫表情凝固了片刻,也道:“梅花问,这是你的不是,据我所知,钱灵雨所作所为,有伤风化。”
“怎么,男人遍地三妻四妾沾花惹草的叫风流,女人便不可以了?还是说,苗姑娘只许你明夷姐姐养门客,不许人家发展一下兴趣爱好?”
梅疏石心道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他对钱灵雨的事情也不算清楚,钱灵雨常年闭门不出,沉默寡言,鲜少与他们往来。面首一事还是他偶然得知,她喜欢上了亦师亦友的王朗王司徒,王司徒明言相拒,她便开始大肆包养和王司徒长得像的面首,司会府底下一片怨声载道。
史云飞端庄温润,像极了王朗,来到司会府后,官职一路飞升,梅疏石以为她要把史司书也收入门下,但也许是财仓社三神点化她了,自从在三神祠跪了一夜出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门下面首全部遣散,整日依旧谁都不见,但也只在香道上逗鸟玩花,蹲在凤凰木下自言自语地发呆叹气无聊,一逛就是一下午。
苗芜春道:“若他是什么张三李四之类的无关人,我自不会多说钱司会一句坏话,可他偏偏是我明夷姐姐唯一的儿子,他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是是是,苗姑娘的明夷姐姐举世无双,她宝贝儿子也是。”梅疏石无奈道。梅疏石原出此下策,一为保全李涉,二为岭安私心。他以为凭钱灵雨喜好,不喜与王朗长相不同之人,何况李涉作为司寇,她应当避之不得,谁想阴差阳错,陇洲一行,二人已亲密至此。
“大钱无父无母,幸而遇见了王朗。王朗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可小觑,可这天下谁又能坦言说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人呢?他们的事,我不比苗姑娘知道多少。凭我这双老花眼看见的,苗姑娘也能看见。不如,苗姑娘自己去问问李大人的意见?什么是他想要的,什么是他喜欢的,我们争得再面红耳赤都不算。重要的是他,不是我们以为。”
几人谈完,便各自下了酒席离开了。
阮齐青对李霈甫的事了解不多,今日借着酒宴机会,听了许多。二人慢慢走在村中,阮齐青也借着机会说道。
“疏石,你今日的许多话,都重了些。”
“夫人教训得对,”梅疏石挠了挠后脑勺,歪头道,“要不,夫人你悄悄告诉我,具体哪些话?”
阮齐青叹道:“苗姑娘虽不比我小多少,但毕竟一个人居住荒山多年,于爱于恨,心性还是孩子模样。她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不可避免的看法有些偏激,你何必非要与她争出个谁对谁错呢?”
“夫人说得是,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吧。”梅疏石笑着计划道,“一会儿呢,我们先去竹屋看看大钱,顺便布置一下任务,然后,我带夫人去小荒山看禾田可好?听村民们说,小荒山禾田的朝霞日落很美。”
“你别贫嘴。”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竹屋。李涉已经走了,钱灵雨趴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戳着晒干后从屋檐下取进来的桑树叶子。
北国将土地划分为公田和私田,优先耕种公田缴纳税赋,统治者分配下的私田用于庶民维持生计,不缴纳税赋。大荒山此前从未经历开发,属于山泽开采类杂赋,征税的核心对象往往为矿产、林木和水产这类可以直接开发的自然资源。大荒山如今开采成型,还发展了这么多农牧养殖,要算的账不少。梅疏石商量此事,计划在离开陇洲前,把所有的账都算清楚。
“你和史司书安排一下,吴老二会带你们去。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要算,还有,大钱,小荒山也有部分开发,那边记得也要看一下哦。”
钱灵雨:“那岭安王呢,这几天有何打算?”
梅疏石:“我和夫人要去小荒山看日落,应该在小荒山住一晚。大钱要是速度快,兴许能碰见我们。”
钱灵雨:“……”
梅疏石无视钱灵雨怨怼的眼神,说完神清气爽,带着夫人阮齐青走了。
行,他两是神清气爽了,她呢?
果然,什么大钱小灵,都是领导给你套近乎加塞工作的借口罢了。
人家欢度节庆,她纯纯牛马!
钱灵雨喝了一口紫茶,吹了会儿冷风,酒气散去不少,又通知人把史云飞和吴老二一并叫到村门口。兵贵神速,钱灵雨打算路上细细与二人说道工作。
三人一路出了荒村,听完钱灵雨的话,已经走出极远。吴老二想了想,道:“钱司会,只我三人,会不会太少了?”
“少吗?”
钱灵雨思忖道,安宏美业是饲料公司,车间专门生产猪饲料,有时候也生产一些鸡饲料。每次喊车间盘存,也没有花太多时间吧?
“史司书,你怎么看?”
山泽开采,放到现在大抵算农业类公司的监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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