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同时得了熟人和手下的消息,告知他最亲密的人现在就在警局的滋味。
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仅仅是相隔几天,一眼没看紧的下场。律师可以先一步过去,但需要一点时间。
他过去需要更多时间。
在去墨西哥的这几个小时里,王悉想的事情不多,但很深。
他最担忧的还是周在思的安全。
但既然人已经在警局了,不安全的话,那边的人是没脸给他打电话的。
这么大的事,周在思害怕是其一,其二......
她绝对,绝对是想要瞒他的。
不然再怎么样,这会儿电话里也该哭鼻子了。
可是就连电话都没来一个。
看来事件的另一个主角,付小勇,绊住了她。
他大概能拼凑出个起承转合,也禁不住想得更深。
无论是周在思,还是付小勇,种种隐瞒,酿就了今天的事故。
而他最不能接受的,恰恰就是周在思的隐瞒。
看似成熟,防人之心却几乎等同于零,且有着小孩子一贯的劣性:撒谎。
但坐在周在思对面宽厚的单人沙发,王悉身形放松,面容并不严厉,堪称平和。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虽然一想到他刚才说了什么,周在思就又要再一阵肝颤。
哪怕是吵架都可以,就是不要,千万不要这样问她。
只有无计可施的人才会这样退一步。可他明明不是,身处异国,他都可以很快就知道她人在哪儿,遇到了什么事,他的人可以快准狠抓住漏洞,无比理性地为她解决一切麻烦,然后没过多久,他来了,给了她最安全的怀抱。
却又是这样一副低姿态。
周在思早已习惯了他的君子风度翩翩,却也能猜到他的两面三刀。
所以她才更委屈,比他一味的坏更委屈。
为什么只责问她呢?
他难道不是也会伪装?伪装也是一种欺骗。
“你来得太快了。”周在思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其实她的意思是,快到有点不正常。她合理怀疑他的关系网已经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而她却一无所知。
可落在王悉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她在指责他,指责他来得太快。
“太快了?”王悉不怒反笑,“好啊,周在思,那么你想在我慢下来的时间里做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周在思直起腰,也是一副要辩论的姿态。但脑中王悉的话挥散不去,让人心碎,她不想争这个,只想和他解释,“他不对劲我察觉到了,我已经在有意拉开距离了,但是......”
但是在工作上有大量交集的前提下,再怎么拉开距离,其实也都无济于事。
更何况他一个会跑会跳的大活人。
“但是你觉得没有必要和我讲。”
“不是,”周在思烦躁地换了个姿势,伸直两条长腿,“他又不是什么人,更不是我朋友,我和你讲他什么?”
为什么要让这种可有可无的人占用他们的私人时间?
一分一秒一丝一毫,她都不愿意!
但至于王悉让她“讲”什么,要说她不明白,那是假的。
只能说,谁都想不到付小勇会是真的有病,并且还隐瞒得这样好。
“你不讲,可以,”王悉点点头,像是一点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后果就是今天这样,和你想的有差别吗?还是,你从没想过后果。”
这话就有些过于狠心了。
对周在思来说,也是一味猛药。砸得她猝不及防。
王悉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她。
周在思眼睛一热,红了眼圈。
但她有气性,这时心里再委屈,也不和车里一样要他抱,她讨厌他。
靠着意志力不让眼泪水掉下来,实则手指都要掐紫了。
“觉得难听了?”
一个简单的问句,王悉手机一震。
回复完消息,他关掉手机。
目光再度转移到她的眼睛。
周在思本来忍得好好的,捱不住王悉在语气态度上磨,这下好了,磨得她心上裂了道口子,眼睛就要发大水。
她泪眼模糊地站起身要往外走,其实地板都看不太清,好在王悉一把将她抱住,抱小孩一样把她托着抱起来,这才没叫她一脚撞在突出的床架。
不然明早起来腿非得淤青不可。
他动作也不含糊,直接走去了窗边。
周在思一开始还很有骨气地绷紧了背,不推开也不碰他,她才不要有肢体接触——起码上半身不要!
但没走两步,杀千刀的眼泪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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