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或张了张嘴,思索良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算了,他家主子开心就好。
陆琅玄一边看着信,一边大步迈进屋中。
云思暮的回信很简洁,也并未在信中写任何他调查到的细节。看来尽管亲手交到阿或手里,甚至对于他的亲信阿或,云思暮也是一点儿也不信。
“谨惕性不错。”陆琅玄轻笑一声。
他也并不意外,毕竟当时与其合作,便知晓这人是个硬茬。更何况若非如此,陆琅玄也不会找他合作。
阿或将热茶摆上桌,还未等敬上一杯,门房跑进来通报。
陆琅玄听完后皱着眉嘟囔两声,不情不愿地踏出了屋子。
待走到门口,又换上一幅惊喜的模样,嘴里念叨着“千安”,将人请进屋中。
……
云思暮换上扶栏院的广袖,怀里抱着他那把旧琴,施施然坐在扶栏院一楼的角落茶桌边。
腰间半块翠绿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一身白衣中犹为显眼。
今日并无陆琅玄引过来的官员听曲儿,云思暮也懒得拨弦,左右老鸨妈妈不管他,云思暮便戴了顶帷帽,闲来无事听听茶桌上相传的风流事儿。
老鸨妈妈眼尖瞧见他,晃晃悠悠走过来,给他上了一壶栀子花茶。
云思是一只手微微掀开帷布,柔情眸波动着微光,颇为疑感地瞧向老鸨妈妈。
“我新调的花茶,”老鸨妈妈捂着唇笑了笑,“云公子尝尝,可有何不足之处?”
老鸨妈妈犹为喜爱制些脂粉或者花茶。通常这些东西并不卖给茶客,一般茶客也并喝不惯这花茶,而是引着茶客买茶给扶栏院的姐妹们喝,因此老按妈妈会特为在意扶栏院姐妹们对这花茶的评价。
“嬷嬷,我不喝花茶。”
“哎呦,卖个面子,”老鸨妈妈将茶壶向云思暮的方向推推,“云公子懂茶,我自然要多请教云公子的想法。”
云思暮看向老鸨妈妈。她话虽如此,但眼神里却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云思暮的卖身契仍在她手里,即便她表面看起来恭敬着云思暮,云思暮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左右无事,云公子便尝尝罢。”
云思暮理了理宽袖,抬手倒了杯茶:“请教算不得,稍后我便告知嬷嬷。”
老鸨妈妈见他抿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扭着腰迎客去了。
云思暮只尝了一口便皱着眉将茶杯搁到了桌子上。花香太浓了,甜得发腻。
这茶本就是为女子准备的,他尝起来自然觉得味道怪了许多。云思暮本就不爱喝花茶,因此除了方才那一小口,他便再未碰过茶杯。
周围茶客逐渐多了起来,也有几位喝花酒的,醉醺醺地不知在谈些什么。
云思暮对如今朝堂势力陌生得很,若是想查明云思清与陆丰承的案子,对朝堂势力分布的不熟悉无疑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虽说陆琅玄身处官场,对此必定清楚不少,但云思暮并不信一个才认识几面就合作的人。
而打探消息最佳之处,莫过于茶桌之上。
云思暮叫小二换了壶香茗,看似自顾自地品茶,实则已然注意到不远处茶桌上的几人。
他耳力好,即便扶栏院此刻颇为嘈杂,这几人的话依旧一字不落地送入他耳边。
”……近来那个何冷山,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就是皇帝处死个人么,难不成这何冷山大有来头?”
“非也,”其中一位摇摇头,喝了口茶润润嗓,接着故作高深地开口,“表面上是他触了龙鳞,实际上,这水深得很!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何冷山牵扯的,不止是金胜,还有更上头的。”
“更上头的,谁啊?”
“啧,你们想想,皇帝之上,还能有谁?”
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太后!”
云思暮眼神一懔,心下思忖。
他倒是未曾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太后的手笔。
“嘘!低声些,”其中着粗布短衫的一位压下声音,“若让旁人听了去,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嘁,”另一位长衫抿了一口茶,“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多少年了,也无人在意。”
“如今这太后,正是想方设法将实权拢到自己手里呢。”
当今圣上,也就是商元帝,年幼登基,早年间一直是太后代为实权,待商元帝长大后,便将这权重新还给了商元帝。
这事儿确也是陈年旧事,不知被多少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此人之话却也有理,毕竟太后曾得到实权的好处,自然也不愿交出皇权。
“但这与何冷山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何冷山是太后的人?”
“非也。”
长衫四处瞧了瞧,见无人注意到这边,便继续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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