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扶栏院今儿来了个新美人，据说细皮嫩肉的，比一般小娘子都带劲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栏院前方酒肆里，几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碰着酒杯，嘻嘻哈哈地谈论。

    “知道啊，云家那个小儿子云念安嘛！说什么体弱多病成日也不踏出府中，何冷山倒台之后，云家被连坐，他还不是被送到了这地方？”

    “要怪就怪他大哥，”其中一位猛灌了一口烈酒，咂咂嘴，胡乱用袖子一抹，“何冷山傲气这么久，次次驳回皇上的面子，皇上早就看不惯了，云勿惜这时候还站何冷山，这不明摆着当活靶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蠢啊！”

    “你们就关注这档子事，”喝酒汉子对面那人舔了舔唇，“要不是老鸨藏着他不接客，我还想试试这病秧子操起来什么滋味呢！”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脑子里就想这等腌臜事，可别把人玩死了！”

    二楼扶栏院上，云思暮捏着栏杆，面无表情地将这些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去。

    何冷山倒台是必然的，云思清原意是想慢慢将这身上的脏水洗干净，但没想到这倒台的速度太快了些，云思清还未等全身而退，便已被牵连。

    若说这其中没有人掺和，云思暮决计不信。

    “云公子，”身后老鸨妈妈眨了眨眼，扭着柔软的腰肢走了过来，“今儿接客。”

    云思暮昨日刚被送到这扶栏院，今晚就要接客，他怎不知自己在慈安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了？

    “谁？”

    老鸨妈妈轻声笑了，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贵客嘛……到时候，云公子自然知晓。”

    云思暮皱着眉后退一步，躲开了老鸨妈妈想要继续往他身上攀的心思。

    能让老鸨妈妈如此重视，必然是慈安响当当的人物。

    想到这，云思暮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云思暮不可能得罪谁，但何家树敌不少，若是因此牵连到自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

    “行啊陵川，又升迁了！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李东谦勾着陆琅玄的肩膀，摇摇晃晃将人带到扶栏院。

    “我升迁又不是你升迁，你喝那么多作甚？”陆琅玄扶着李东谦进到包间里，待人安稳下来，便换了个坐姿，一只脚搭在凳子上，随手捞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口。

    “哎呀……兄弟同乐啊！听说扶栏院来了个新美人儿，我帮你点了，这次可别推脱了！”

    李东谦喝得神志不清，连舌头都捋不直，却还一本正经地拍拍陆琅玄的肩膀：“有些东西总得试试，试一次就爱上这个体验了。”

    陆琅玄唇角一勾，应了下来。

    酒过三巡，眼瞧着李东谦实在喝不下去了，陆琅玄便将人半拖着扔给了其身边侍卫。

    将人送回府后，陆琅玄鬼迷心窍地又转回了扶栏院。

    扶栏院老鸨见陆琅玄去而折返，心里那点快熄灭的火苗又燃了起来。她软着声音说道：“陆大人是要找新来的云公子么？奴家带您去。”

    说罢不等陆琅玄拒绝，便抬脚踩上了台阶。

    陆琅玄跟在她身后，目不斜视进了一间房。

    老鸨将人送到后便细心关上了门。

    陆琅玄抬眼打量一圈，只觉屋内的熏香有些腻得慌。

    朱纱帐，青云榻。

    榻上端坐只着里衣的人儿，听到他进屋的声音，原本垂着的脑袋微微一动，目光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陆琅玄挑了挑眉，大步走过去。

    直到站到榻边，他才轻轻捏着美人儿的下颌，细细摩挲。

    美人一双柔情眸被迫盯着他，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刚被人欺负了不久。

    “确是个美人儿，”陆琅玄如是评价，“瞪起人来也像欲拒还迎。”

    “只是我怎不知，云家幺儿还有到勾栏地接客的喜好？”

    云思暮轻笑一声，软着调子开口：“我也不知，仪表堂堂的指挥使陆大人竟喜好男风？”

    陆琅玄不语，只一味地盯着云思暮。

    后者被他这直白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偏过头将目光落到不远的香烛上。

    陆琅玄见人不再看着自己，拇指用力，将云思暮的下颌捏出一片薄红。

    更欲了，陆琅玄舔了舔唇，心里想道。

    “你是被人送到我这儿的。”

    云思暮很聪明，听出他是什么意思：“连陆大人的喜好都没摸清就敢送人，这位爷还真是乱拍了马屁。”

    “谁说我好男风的？又谁说我不好男风的？”

    陆琅玄逼近一步，另一只手自云思暮肩胛处滑到蝴蝶骨上：“我倒觉得，这马屁拍对了。”

    云思暮顺着他的力道贴过来，感受到对方明显绷紧的身体，又是一声轻笑，爬在耳他身边开口：“陆大人找我，是合作呢？还是纵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