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那一份忧虑在他面前毕露无疑。
他已经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模糊感觉自己被人放进了一个温暖的小窝,周围萦绕着经久不散的梅香以及淡淡的霜雪气息。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槐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全身酸痛,烧热还未完全退去。
但他全然不在意,打开窗棂趴在上面吹凉风。
脑子清醒了些,昨夜的记忆这才涌上来,想起那片怪异的黑暗,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梦到了小时候。
许是令狐这个名字再次勾出了他藏在心里的回忆。
他对着窗外幽幽吐了口气,打算不再想这些糟心的回忆。
然而另一张脸又浮现在脑海里。
……
他在回忆里搜罗半响才反应过来这脸似乎有点眼熟。
这不是他师尊吗。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个凶巴巴的煞神,还是这么暧昧不清的场面,自己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受虐倾向吧。
这人真是到哪都不放过他。
身上烧热未散,闷的慌,索性直接把整张脸探出窗外企图通过寒风让自己降下温来。
“你发什么疯?烧热还跑窗台吹风。”
槐安闻言望去。
只见江九川信步踏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一只瓷碗,里面盛着小半碗黑褐色的液体。
他把瓷碗摆在床边的小案上,槐安也收拾好心绪走了过去。
“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记得我昨夜上好了门闩。”槐安狐疑道。
江九川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昨夜林二公子先回来了,四爷就让他把你要换的药给你拿来,谁知你房内一直没动静,他就直接用剑把你门闩给削了,然后就发现你倒在浴桶内不省人事。”
槐安闻言往门上望去,那里赫然有一道剑痕,那根插销已然断裂成平滑的两半。
槐安:“……”
江九川还在那嘚啵:“别说那林寒霜看着冷冰冰的,心肠还怪好的嘞,昨晚还是他帮你换了药,穿了衣服给抱榻上的。”
槐安:“……”
槐安想到了梦中的场景,烧热中的感官被放大无数倍,手指和衣料摩挲仿佛幼嫩的猫仔细细地舔舐他裸露的皮肤,令他不自觉红了耳廓。
江九川:“诶,你这是什么反应?不会吧,你不会喜欢他这样的吧,难怪之前在雪尘山看你老爱粘着师尊,要不是有悖人伦,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要结为道侣了。”
槐安再次:“……”
你这么大胆的吗,都敢这么大逆不道肆意诽谤师尊。
见槐安耳根子更红了,江九川诡异地沉默下来,连带着看槐安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最后还是槐安先受不了把他给请了出去。
他坐回榻上,端起汤药一饮而尽,药汁苦涩,但槐安已经习惯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随即他眼尖地发现案上还摆了一件别的东西,用鹅黄的布料包裹着,两个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