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谭是个很温柔的人,跟他交流会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长得帅,齐梦又是个颜控,她喜欢上他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她会如何对待这份感情,这很难说。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陈谭第三次经过齐梦的时候,我回头问她。
“你想跟他表白吗?”
齐梦顿住了,她皱着眉,垂下眼睛,脱力似的趴在桌上,半晌才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
后面的话我猜都能猜到,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不知道你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不知道你认为可能的那些举动是不是他的无心之举,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半遮半掩,患得患失。
可是。
我想起陈谭看向齐梦的目光,温柔的,躲闪的,克制的,小心翼翼的,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当局者却一无所知。
“那你想想,他坐在讲台旁边,我们在最后面,谁会闲着没事穿过整个教室来到你身边,就只为跟你扯几句淡?这合理吗?”
齐梦的眼睛咻一下亮了,她试探着开口。
“那,陈谭他,他。”
“其实我不是很赞成表白。但是我感觉,你要是不说的话,很可能就会错过了。”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的确没跟你说我喜欢你这种话,可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千千万万次。
“可能是害羞,你先说吧。”
“也行。”
齐梦挠挠头,继续道,
“正好我下午要请假,中午午休结束后我写纸条告诉他,然后我下午回家,我靠……”
齐梦捂住脸。
“这样的话我明早就不敢来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但是你说出来了,不管结果如何,是不是都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显然听进去了,神色变得严肃,重重点头。
真是个勇敢的女孩。
“企鹅借我张纸!”
童云屁颠屁颠呲溜过来了,他大口喘着气,满头大汗,我指了指课桌上的抽纸示意他自己拿,同时不忘调侃他。
“你这是跑哪去了,咦,出这么多汗。”
他对着我的纸唏哩呼噜一顿抽。
“我打球去了呀,跟贺鸣秋他们,还有沈晴。”
哦对,沈晴也爱打球,他们好像就是打球混熟的。
正说着话呢,又稀稀拉拉进来好多人,这次是贺鸣秋他们。
他在我身边落座时我能闻到洗衣粉被太阳烫过的干干净净的味道,还有一股柠檬香,那应该是他用的沐浴露,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金属细边眼镜,他本身就很白,加上刚运动完,脸颊泛红,汗珠顺着鬓角滚下来,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整个人像是刚在温泉里泡过的玉石,脆弱,但美丽。
我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低下头,注意到他放在桌边的书包,很大众的书包,但我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左思右想终于发现,我送他的石膏熊被拿下来了,仿若晴天霹雳,不安,恐慌笼罩了我,他发现什么了吗,还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下来,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要挂上,让我白高兴一场,可不可笑啊,换个挂件的事,多正常啊,人家一时兴起的行为,我却念念不忘。
“企鹅!”
一句话把我拽回现实,面前是贺鸣秋担忧的脸。
“嗯?!”
我本能后撤,撞到了齐梦的桌子,给她吓了一跳。
见我这样,贺鸣秋不动声色回到正常距离,脸色不太好。
“你没事吧?”
“嗯?我?我没事,你叫我干嘛。”
“过几天六一,”
他再次凑近,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等着吧,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儿童节,给我惊喜?
“我不是儿童了啊。”
“那怎么了,我觉得啊,成年之前都是儿童,当然成年后也可以是,只要一直有人比你大,你就一直可以过儿童节,再说”
他不在乎地晃晃脑袋,调笑道。
“这世界有那么多大人,你着急长大干嘛。”
我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脑子里闪过他的书包,莫名其妙的,我脱口而出:“你书包上怎么不挂我送你的石膏熊了?”
话一出来,我人懵了,我在说什么,我就这样问出来了,我有病吗。
“不是,”
我慌忙找补,却被他轻飘飘打断,某人低头翻着书包,嘴上也不闲着。
“你还好意思问。”
他手里拿着两半石膏熊,撇了撇嘴嗔怪道:“这是什么质量,我才挂了没两天就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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