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给他写张纸条。
“你那双鞋很难刷吗?对不起啊,我该怎么让你原谅。”
怎么感觉怪怪的,划掉重新写。
“需要我赔钱吗?”
好像有点生硬。
“你还好吗?”
什么玩意都是,我抓了把头发。
“怎么啦?”
齐梦凑过来。
“没事。”
我以头抢桌,愧疚混着烦躁,内心酸涩无比。
最后还是用了第一版,我视死如归地请同学帮我把纸条传给贺鸣秋,本想看看贺鸣秋的反应,没成想纸条在半路被几个男生截胡了。
他们一听有人给贺鸣秋传纸条,立马起哄着要看,我实在没勇气观赏这场闹剧了,头埋在臂弯里开始装死。
齐梦摸了摸我的耳朵。
“咦,你耳朵这么烫啊。”
“太热了。”
我闷声回答。
“好吧,没事,快放学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她话还没说完,那边铃就打响了,我抬起头趁乱回头瞟了一眼,纸条传到了贺鸣秋手里,他正打开看,顾不上别的,我也不留堂了,也不收拾书了,拔腿就跑。
“企鹅你今天不写题了?”
“我今天给自己放假!”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在齐梦面前,她吓了一跳。
“我的妈,你昨晚抢劫去了?”
我有气无力地锤了她一下。
“是的我要带你发家致富了。”
这一天我没敢看贺鸣秋,他没来找我,我也摸不清他的态度,那张纸条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困扰了我一天,难道我们真的要绝交了吗。
我趴在桌上写作业,神情恹恹,手边堆着一摞书,赶上下课,有人在打闹,撞歪了我的书,我心里装着事,懒得去管,下巴抵着书,想着要不待会儿在写张纸条给他,他要是还不回复我就真的不跟他玩了。
这个计划没实行成功,因为一双手扶正了我的书,少年胳膊肘搭在我的书上,歪头看着我,两手交叠支着下巴,眼里藏着笑意。
“大学霸,下课都不去玩啊。”
话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我有些发怔,他这是不生气了?我心里直打鼓,强装镇定试探着问他。
“你,不生气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
“我生什么气啊?那东西用纸一擦就掉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嘛。”
“哦,哦,好。”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谢天谢地这会儿上课铃响了。
“上课了啊,我回座了。”
说完他就走了,我低下头,一绺发丝垂下来扫过脸颊,咦,我头发什么时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