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疫情的最后一年,网课和线下反反复复,做不完的核酸,摘不下的口罩……还有在最后阶段检测不完的小“阳”人。
专家说“大概率每个人都要阳一次的,但是这个病症已经不严重了。”
临近期末,我们班也有很多人发烧,检测出了阳性,不少同学都回家了,包括贺鸣秋,我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齐梦是第一个阳的,她身体不太好,发烧烧的嘴唇发白,临走前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看我。
“我会想你的。”
我把装满热水的水杯递给她。
“喝口水润润嗓子,快回家吧你,我也会想你的,好好休息。”
欸,说来也奇怪,身为齐梦同桌的本尊,竟然硬是坚持到了最后。
这天我正在刷题。
老李头风风火火走进来,两手往讲桌上一撑,气势恢弘。
“接学校通知,现在全体学生回家上网课!”
“课代表去办公室,领试卷,你们快收拾东西,家长群里已经发过消息了,赶紧都回家。”
于是所有人都忙了起来,收书的,趁乱打闹的,叫破嗓子发试卷的,乱七八糟,每个人都戴着两层口罩,走着跳着穿梭在行列之间,场面一度混乱。
书包被塞得鼓鼓囊囊,背上去差点把我带趴下,真要是趴下了,我估计就跟乌龟翻身一样,爬不起来喽。
欸,生活不易,王八卖艺。
这是疫情结束前我们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天,匆匆忙忙的,不过这件事没有贺鸣秋的参与。
网课的效果不是很好,因为生病,好多老师的嗓子都哑了,只能放视频课给我们看。
腾讯会议上自习开摄像头倒是有点效果,但是成效有限,不过聊胜于无嘛。
哦对了,这场最后的“战役”中,我没有任何问题,不发烧不头疼,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无症状。
短暂的寒假就这样在疫情的结尾开始了,而我,已经认识贺鸣秋一年了。
寒假很短,不过这个假期我倒是过得挺舒适的。
首先因为成绩的进步,家里人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其次我不像高一那样那么颓废了,有了斗志,日子过得都很充实。
但是,也很累。
我每天一挨枕头就睡着,可能是压力大吧,经常做梦。
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上学了,后桌又变成了贺鸣秋。
“欸。”
他戳戳我。
“干嘛,没看见我补着作业吗?”
我气愤地回头。
他笑出一口白牙。
“跟你商量个事。”
“啥啊?”
我侧着身坐,手上补作业的动作不停。
“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刺啦一声,纸张被我划破了。
“你说,什么?”
“你疯了?”
“脑子落家里了?”
面对我的三连质问,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看着我。
“你愿不愿意?”
指甲嵌入掌心,这都什么跟什么……
画面一转,我又出现在了考场里,现在是考试的中场休息时间,我闲得无聊跑前面去研究考场的黑板。
周围声音很多,但我一句话都听不真切。
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贺鸣秋漫不经心笑着。
“你愿不愿意?”
我浑身一僵。
不知道怎么回答,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他却走哪跟哪。
“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课桌上的书变得模糊了,嘈杂的声音也变得很远。
我猛然睁开眼,心脏狂跳。
坐起身打开灯,找到眼镜戴上,急促喘着气。
又做梦了。
怎么会梦到他,梦的还是这么离谱的事。
我双手捂住脸,上下揉搓了几下,摸出手机。
凌晨两点。
贺鸣秋给我发消息了。
啧,真是阴魂不散。
打开聊天界面。
一点四十五。
“这篇阅读怎么写?”
看来是遇上不会的单词了。
“prosperity,繁荣”
点击发送。
那边秒回。
“你这么晚还没睡?”
“做噩梦了,吓醒了。”
“什么梦啊,能把你吓醒。”
本来做噩梦就不爽,罪魁祸首还在这问。
更烦了。
不想理他,但又睡不着,鬼使神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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