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11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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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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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斐几乎是带着哭嗓吼道:“我不许!”

    明郎低头吻他的泪:“好,我不记她……”

    “以后都不许记得她……”

    “好。”

    绯色裙缠着黛色袍,滚在被褥里。

    银链子撞向床柱,当啷当啷,惊得烛火直晃。

    麝香味浓得呛人。

    赵斐咬住明郎肩头,尝到咸津津的汗。

    他也要在明郎身上留印。

    不,只有他才能留。

    他要咬遍明郎全身,把那妖妇的印记都覆盖。

    明郎喘着气,望着床顶无穷无尽的阶梯。

    “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斐吻他耳垂:“赵斐,你结发妻子。”

    “倩娘呢,她是什么人?”

    银链子猛地绷直,在檀木床上刮出刺耳鸣啸。

    赵斐的犬齿叩进明郎皮肉。

    舌尖尝到铁锈味,混着泪水的咸。

    “忘了她……”他掐着明桂枝下颌,生生掐出个月牙印,“求求你,忘了她……”

    泪珠子砸在明郎锁骨,“你忘记她,好不好……"

    "好。”

    这声应答轻得像片柳絮。

    赵斐突然发了狠,啃咬着明郎的唇瓣:“不要再提起她。”

    “好。”

    明郎回赠他的,是更热烈的吻。

    仿佛满心满眼只有他。

    仿佛非他不可。

    可是,当那麝香气息再次浓郁。

    明郎又问:“你是……?”

    “赵斐!赵斐!”他搂着明郎脖子,喘息着哭:“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祖宗面前发过誓的赵斐!”

    “那倩娘……”

    银链子当啷撞翻烛灯,地窖霎时暗了。

    黑暗里又再响起亲吻声。

    “忘了她,我要你忘了她。”

    “好。”

    ……

    这梦很放纵。

    但赵斐觉得这梦很好。

    他就该把昆玉锁住。

    锁在无人知晓的最深处。

    没日没夜,无法无天地独占“他”。

    直到“他”忘记那妖妇。

    ……

    晌午。

    客栈天井里,日头晒得砖地泛白。

    方靖拿竹筷戳了戳鸭脯,琥珀色油珠子滚进醋碟里:“那关娘子,她其实身世可怜,品性也温顺,不似外间说的……”

    “咔嗒”一声脆响。

    赵斐掌心的竹筷断作两截,鸭油溅上袖口,鸦色杭绸洇开铜钱大的油晕。

    “那妖妇给你灌什么迷魂汤!”

    “我……” 方靖不虞他反应这般大,茫然举着半块鸭片,半晌才劝道:“你消消气,昆玉与她……唉,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同什么病,相什么怜!”

    赵斐瞪他一眼。

    他心里闪过那双诡异的绿眸。

    ——哼,好一个妖妇,不过一日,连方靖都策反了。

    跑堂的拎着铜壶过来续茶。

    窗根下觅食的麻雀飞走,带起一阵穿堂风,吹得柜台上黄历哗啦啦翻过,恰停在“忌嫁娶”那页。

    “昆玉在人家房里,一晚上要了十回水,还病倒在她榻上……”方靖压低嗓子“这事传得全徐州都知道了,昆玉不替她赎身,岂不是害了人家?”

    “那妖妇就是这般算计的——把昆玉累倒在她床上,逼着他负责!”

    “算了,算了,带上她去杭州,总归多个人帮忙照顾昆玉。”

    赵斐猛一搁筷,粗瓷汤碗晃了晃 。

    “昆玉要带那妖妇去杭州?”

    这话裹着三九天的霜气。

    方靖着实不解,何以赵斐对关娘子如此敌视?

    “既是郎有情、妾有意……难不成赎了身之后,由得她自生自灭?”

    赵斐不语。

    那妖妇的道行太高。

    方靖看不穿,还着了道。

    昨日他也太冲动,差点与昆玉都生分了。

    真蠢。

    自己是天下第二的榜眼郎,明明可以智取,何必硬碰硬?

    心下当即闪过一计。

    “替那妖妇赎身也好。”

    赵斐夹了箸酱鸭片,冷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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